很早之前就有同学说让我写长点的东西,那些诗不是诗的读不懂。我觉着麻烦,本就不多话的人,长篇大论的东西总觉得是累赘。这次因了此时的季和景而勾出一些模糊的回忆,便想试着能不能把它写出来。
清晨的空气里带着初秋独有的收获气息,拘着露珠不让其溜走的果子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直到太阳爬起来。而后太阳生气了,露珠被强行带回天空中的家。果子又散发出阵阵果香,努力讨好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果农。都在忙碌了,我也只是一个人寄宿在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的时候才会错过收获季早起的早乐。
昨晚忘了将窗户关上,早上阳光轻抚着我的睫毛,颤巍巍地睁开眼,突然被阳光刺着了,忙用手挡了一下。缓过劲来,便再无睡意了,也难得的不赖床就起床倒腾早餐去了。
我总觉得卫衣是适合在这样的天气的,宽松中透着一种秋天的舒爽。晨风撩起我额前的几缕刘海,拨弄着脸上有些痒痒的,就这样站在楼顶。微凉的风里还夹杂着一丝水汽,这让我想起屋后的那条河了。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去那里了,这样想着,腿不禁自己朝那里走去了。
一路上仍旧是那及腰的野草,许是近来很少有人走这条路,每跨一步都能惊起一群蚱蜢蝗虫,乱飞乱跳的,恐不小心踩到了心里不安,脚步便更慢了。 踏上河上一座石板桥的第一块石板,光滑又有点倾斜,却终于有种踏实感。河水总还是清明的,看不到鱼,想来又是多到那片浮萍下去了,只有那些小虾聚集在边上的石头旁。现在不再想着抓几只笨拙的虾子了。记忆中似乎还没怎么看见好大的虾呢,倒是那些下药的人给了一些机会,却也不多。
五六块石板搭成的桥,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岁了,那些光滑的表面似乎在向我讲述着它辉煌的过去,虽然也许只是这片小小的一隅里的繁荣。我信的,那些尖锐的棱角早已被风霜磨掉,大概是它们也懂得圆滑为人的道理吧。望着四周的山,青翠越来越多了,和头顶的白云蓝天相印在水中,就像那鱼儿的家。望着望着,又不经意望向那个方向。只是不再有一抹愉悦的身影了,模模糊糊的,总想不起是谁。好几次快要想出来了,又被不远处打谷子的机器声给中断了思绪,如此就不再纠结于它了。
从桥上攀着原来的突出的地方下去,有几块凸石,在上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埋怨自己怎么不把衣服拿过来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一个人总是不如几个小伙伴一起来的愉快的。不知为何,总觉着不远处因转道而产生的小漩涡很是傲娇,潇洒的转几个圈又飞奔向前,似是在嘲笑我不如它那般灵活。我也不理它罢了。
这么几年的时间,这里再少留下我深刻的回忆。只是有那么一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触碰的回忆。回忆里的是在小学毕业那会儿养的小鸭子在我不远处欢腾,我且认为是吧。它总不愿到深一点的水域,我赶了几次,甚而还狠心的将它直接扔了出去,它却像是有水鬼追它似的飞奔回来,几次之后我也就不再强迫它要变得怎么强大了。
玩累了,它也很自觉的游到岸上来,却没有到我这边来。它上了岸就想走,却不见我跟上,就拿小眼神询问着我:你要不要走?我顿时哭笑不得的从这边上了桥,让它领回家去了。看着虽然中途走错了道,最后看到我径自走到另一条路后又抄近道屁颠屁颠的追上来,又自豪的跑到我的前头去的它,我觉得是不是角色被调换了,怎么它成了我老大似的。那时不时回头瞄一眼我跟没跟上的动作真让我汗颜了许久,这是担心我迷路呢。快到家的时候,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它看到前面的小矮房之后,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再回头看看我……那时,我不知道这样的相处不再有了。除夕过后,我再也见不到那个可以带我回家的它了……
石板桥上还在演绎着每天的故事,我的回忆却被那时的我尘封在十三岁那年。当尘封的记忆被单方面的打开,沉默在记忆的那个人永远是最痛苦的,哪怕曾经的美好也不能挽回那因失去伙伴而丢失的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