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总是无法调到合适的温度,又不想将就,所以很少早上能喝一大口。
昨天睡得早一点,但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入眠,最多也就六个小时睡意。真害怕哪天突然猝死了。
记得年底有一段时间睡眠失常,心脏漏半拍地去天天酗酒抽烟,一直到年底搬家累了整整一天,那次睡的算是最久的了。特别是碳水摄入过多,人就很容易犯困,晚上七八点那种困意简直折磨人,还有酒精的加持,经常半夜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
真不怪我瞎想,大把的自由时间,我的思绪都快飘到外太空了。
看着卫生间的卸妆水陷入了沉思,我好像很久都没画过一个全妆了。不是觉得麻烦,单纯是没必要,即使素颜出去也觉得无所谓,不像自己十七八岁一样,那个时候顶着一头的红毛,各种各样的烟熏妆,亮片妆,殷红的嘴唇惨白的粉底和挑到飞起来的眼线。还自以为很好看,到了不化妆不出门的地步。
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境。
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染了黑发之后。
大家的改变好像都有分界线。
在悲剧的边缘抽支烟,小规模的荡气回肠般谈论自由。
——我对很多具体的时间都没了记忆,脑海里只剩一帧一帧的蒙太奇般的过场。
好像是在英山,下雨天,出租车内,我把头探出窗外,像一个十足的流浪汉。臆想着要把头发染回去,重新变成那个干净又温顺的女孩子。
然后我就去了,在一个门口有五颜六色灯的小店里面,廉价的药水和雨天的潮湿,可我的心情却格外的轻松。外界的纷扰和心里的枷锁好像都随着黑色的覆盖淡却了。
记忆上的梗,谁没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
回忆里的,无论何时都是抹不去的。
那些躲不开的尘世是非,人间风月,可能当时的我真的选择释怀,但现在的我仿佛未好半分。一直如此,朝圣的路上贯穿始终的对抗。
好在一边踉跄前行,一边重整旗鼓。
这些都是心结,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槐花院落闲散的人。满襟酒气,小池塘边跌坐看鱼,眉挑烟火过这一生。不敢望艳压群芳,不敢望青史留名,只愿将心事偃息于长林丰草之间。
说到底,人生在世冰霜苦旅,得失流离。
说到底,天圆地方羁鸟旧林,池鱼思故渊。
自从写了memories1之后,我好像知道了自己一直缺少的是什么。
是那种稍微提及,就会不自觉把头低下去的苦楚心酸。任谁来都不管用。
我能怎么安慰自己呢,人生海海,潮起之后就是潮落。你说那些是消磨,笑柄,罪过。
——但那就是我的皓月。无人可对弈。
我在想,如果,我说如果的话,意外发生了,我很想让爸爸妈妈看见这些文字。
——你们曾经是我心底最皎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