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篇文章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刺激的捉奸现场,只有三个人在这场爱情,婚姻,责任的游戏中,那些琐碎的,权衡利弊的,拉扯撕裂的,清醒沉沦的心理历程,如若你不嫌烦闷,请听我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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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先生有两个女人,妻子,情人。
这偶尔会让他感觉有些疲累,说不完的谎话,如不定时炸弹一样的手机,遮遮掩掩的行程。其实他不堪于过这种生活,不堪于这种负累,却又忍不下心来割舍。无论妻子或是情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就是全都要”他想。
Y先生常常在想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有时,他不由得在心里偷偷埋怨妻子,如若不是在妻子手机发现了些见不得人的暧昧,他大概不会放纵自己如此,有时他也会在心里偷偷埋怨情人,如若不是她借酒醉把自己脱的精光,他大概也是没勇气迈出出轨这一步的。每每想到这,他都不由得想起情人狡黠地笑着说“你活该遇到我,你这样暧昧成性的人,总该遇到我这样的人的。”
是的,暧昧对于Y先生这样半生循规蹈矩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宣泄出口,他不敢坐实任何一种暧昧关系,却又在暧昧关系中寻找心跳,寻找生活的美好,寻找快被遗忘了的爱情的味道。
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Y先生开始暧昧成性的生活,是从发现妻子手机暧昧信息开始,还是从感觉在妻子身上得到的温暖不够开始,还是材米油盐把心跳得平稳开始,或是生活的烦乱让他们都对彼此丧失一些耐心开始。也或许在他和妻子没结婚前异地的那段时光,便开始了。
Y先生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从异地的时光便开始沉迷暧昧,就跟他怎么也不肯承认沉迷暧昧,有那么一大部分是本性使然,他总想找些说辞,或是直接把暧昧推脱成朋友,但事实上他也明白他本性就是喜欢被追捧,被崇拜,被照顾,被喜欢。人一生都是向往爱情的,可结婚把两个人的爱情变成亲情,那对爱情的向往即会再次燃起,便有了婚外情。 也有文章说,爱情出现于道德之前,即使再有道德的人,也会在有伴侣的情况下,喜欢上别人,
这些对人性的解读大抵都是情人灌输给他的,他不能否认的是,他内心深处有认可,可他三十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和他所接受的教育三观,让他抵触自己的认可,这多少让他有些恐慌和排斥。
他也曾试图跟妻子聊过关于“暧昧”这个问题,最后的结论是,他们大概还是会被跟对方相似的人吸引,被某种和对方相接近的气场所吸引,只要掌握好度,不做出出格的事,倒也是没什么的。
所以,Y先生一直坚持“把握好度”的暧昧游戏,可情人并非池中之物,她坦率,直接,直接到借酒撒风,敢把自己脱精光地诱惑他,她常常笑得妩媚,念叨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看吧,我还是睡到你了吧。”
这游戏便升级了变得危险起来。有时让Y先生恐慌,有时又让他欣喜,有时让他无法全身心的工作,有时又让他亢奋到工作感知不到疲累,有时让他悲伤爱而不能全全拥有,有时他又觉得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Y先生的妻子。
Y妻睡得迷迷糊糊,被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她睡意朦胧微睁开眼,正看见Y先生如小偷般悄悄地拿走了她放在枕边的手机,这忽然让她有些不安,还有些气愤。
“你拿我手机干嘛?”Y妻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睡意朦胧,可语气却已明显表露着不悦。
“去卫生间照亮”Y先生有些慌乱,像做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 急匆匆奔赴卫生间。
Y先生回来时,Y妻已睁开双眼慵懒的倚靠在床头,那蹩脚的借口,两个人谁都不会信的,她瞥了眼时间,早上五点多点,这时间对于起床还有点早,窗帘缝隙隐隐透出一丝丝灰蒙蒙的光亮。北方的冬天,夜晚还是比较漫长荒凉。
Y先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手机递给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表情中参杂着无措。Y妻把脸转向Y先生,也瞧不出是什么表情,就那么直直地盯着Y先生瞧。
Y先生轻笑一声掩饰尴尬,便黏糊糊地拥上她,声音带着几分耍赖的音色,他说,他做梦了,梦里梦见她跟别人有了什么,梦里便去查看她的手机,结果真的在手机里看见了些东西,把自己气醒了。 Y先生摆出一幅委屈巴巴的紧张神态, 倒让她也有些生不起气来, 只好略带嗲怒地说了句“那你还真的也想查查?”
Y先生把头埋在Y妻的胸前,撒着娇连声说,不看不看了,相信她,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Y妻忽地也摸不透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抗拒或是松了口气。便也放任Y先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身旁的孩子睡的香甜,他们却也不敢有怎么大的动作,捂在被子里悄悄的, 她从Y先生表情中看出了一丝的不尽兴,可也是没什么办法。 带着孩子,工作又很忙的这几年, 行房事都变成了偷偷摸摸,又争分夺秒地事情。慢慢的,她对这事也倒提不起太多热情了,大概这个阶段的夫妇大都如此,身边的朋友,很多夫妻都开始分房睡了,这似乎没什么不妥,如此平常。
可是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不妥,她从大学便跟Y先生一起,她们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当时俩人都各有对象,可就是莫名其妙看对了眼, 抛弃原有对象在一起。 那段时光是疯狂的,是心动的,心花怒放的,大学毕业后,异地的时间里,多少张火车票堆积出来得如今,那些分开的恋恋不舍,见面的欣喜与感动,她还回想得起来。却也清楚地明白,那些美好在柴米油盐中,丢失了一些味道。 她不由得望向身边有些疲累快要酣睡的男人。心绪复杂。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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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先生的情人
自从回归了现在的生活,她大概每天早上六点便起床为闺女准备早餐,她摸索着手机,关了闹铃,真想扭头睡去。
可是她不能,她打开手机,翻出与Y先生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昨晚的晚安,她是不惯于跟别人说晚安的,大概是年少时看过那句,晚安=wanan=我爱你爱你。 她便不再跟人说晚安了,如需要时,也只是简短的安, 有的人都爬上了她床,却无法得到她的一句晚安,她就是这样,带着些许精神洁癖的玩咖,性和爱, 分得清,拎得明。
她重温了一下昨天与Y先生聊天记录里的那些柔情,不由得嘴角上扬,她爱他。她常常觉得自己之于Y先生,是一场无可救药的清醒的沉沦。而Y先生之于她, 便是她枯燥生活的一味救赎与调味剂。她那么清醒地知道,他们只是这样是最好的。
她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的路上,接到了Y先生的电话。这像是他们之间不用规定的规定,Y先生上班路上的时间刚巧是她送完孩子回家路上的时间。他们相较那些热恋期的男女的粘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令她异常享受,她享受Y先生的粘腻,享受每日Y先生行程的报备,享受Y先生偶尔的撒娇,和说话黏糊糊的嗓音。但是今早的电话令她多少有些不愉悦。
Y先生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昨晚的梦,和今早企图翻看他妻子手机的事情,当然晨间运动这事Y先生是不会提的。 可就是Y先生的梦和他的举动,已让她心生烦闷,涌上脑海里的全都是她和Y先生一起工作时,吃的一嘴一嘴Y先生与妻子的狗粮,Y先生对妻子的爱,在整个公司都会被拿来开玩笑,调笑Y先生爱的卑微,她不管在心里怎么把Y先生定位成跟自己差不多的人,都是爱三分装出十分恩爱模样的人,却还是会动摇,会心理酸楚,瞧,Y先生是有多爱妻子,梦里都在害怕担忧她的背叛,离去,爱的又是多么卑微,连夫妻之间看看手机这种事情,因妻子的不悦,却也不敢有半分坚持。
Y先生似乎不曾察觉出她的不悦,自顾自说着,大概是他自身不干净,对手机的恐慌,越发地想看看妻子手机有没有什么。Y先生继续说,他其实在心里已经偷偷做了准备,如若真的有什么,那就离婚好了,孩子也不要了,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了。话说到此,是几秒钟的沉默,Y先生似乎在等她的回应,而她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她便笑起来,她自己知这笑更多是一种掩饰,与转移,对于Y先生偶尔表露出的想离婚和自己一起生活的话,她从不信,到一丢丢信,到现在完全不信,甚至有一丝丝不屑Y先生的虚伪。她却不肯也不会去拆穿他,这种美好的假象,到现在她还是不舍戳破的。倒也并不想去奉承顺着他说下去,越是动了心的人,越是很难说一些违心的甜蜜谎言。她往往都是转移话题化解尴尬。
她忽地想起,Y先生酒醉拉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有些局促和小心翼翼地问她,肯不肯真的和他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 那一刻她信了,幸福冲满整个大脑,有一丝丝晕乎乎的。仅剩的理智,让她没敢说什么,还好没敢说什么。第二天早上,激情褪去,酒醒了的Y先生,像变了一人,神色慌张,只顾着匆匆离去。在那以后,Y先生说的“在一起,一起生活,如果早几年相遇,下辈子,”这些话在她耳朵了都变成了动人的笑话,动人但又好笑。可是她就是放任自己沉迷于Y先生酒醉时的眼神,那眼神有深情,有紧张,有小心翼翼,有星星。
Y先生
Y先生又翘班跑出公司,躲在车里和情人煲起视频通话。
情人的状态非常不好。眼微眯着,似睡非睡,明明已经中午了,她还蓬头垢面的赖在床上。精神颓废,那一刻他心疼了。他知道情人是有多厌烦丈夫,有多迫于孩子与母亲的压力,才选择回去相夫教子,她那样倔强的人,这种生活,处处是引爆她情绪的导火索,她回去短短半个月的时间,Y先生已经见过她很多次的情绪崩溃,萎靡不振了。Y先生有些无力,他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情人依旧眼睑低垂,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凌乱的头发让她更显楚楚可怜,她用有些哽咽,又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说想他了。特别特别想。就这一刻,就这副场景,如重拳击中了Y先生心中最柔弱的地方,Y先生冲动了,他要去见她,跨越他们之间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去见她,去抱抱她。
情人还是劝阻他的,一会说路程太远怕他开车太累,一会又说他现在的工作,不由得他任性,一会又说他妻子那边不好交代,又没有提前铺垫,可情人听到他要去的那一刻,眼睛里面的光和压不住的嘴角却骗不了人。Y先生不再想听她说去的困难,他只想出现在她面前,抱抱她。中午开始驱车前往,大概晚上就能见到她了, “我的她”Y先生心里想,心里便美滋滋起来,压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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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先生的妻子
Y先生的妻子,刚刚吃过午饭,最近赋闲在家的生活,让她开始有些懒散。从大学毕业开始,便一直忙忙碌碌,总是会感觉有些疲累。甚至会有些迷茫生活的意义。她摸起身边的吉他,坐在床边,好看的手指悠闲地拨弄着吉他弦。
她大学时代也曾是传奇一样的存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校的演出,活动,总是活跃在第一线,她弹得一手好吉他,歌声也温婉动人。她前任,总是说怎么也忘不了,傍晚微风,风抚动她的头发,轻轻柔柔,她弹吉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温柔的歌声,带着治愈的力量。 就像坠落于人间的天使,周身都洋溢着美好的味道,他走向她,她笑了,笑的甜蜜。眼神里闪着光。
前任总是说,就是这个画面,如同焊在心里,连带着她一起。无人能动摇,Y妻子对前任是有亏欠的。当初她与Y先生热烈的感情,前任便是被灼伤的牺牲品,而前任却自那以后再没谈过女朋友,苦苦等她回头。如果非要说惋惜,遗憾,Y妻子心里总是有的,特别是在和Y先生把生活过得太过平淡后,前任锲而不舍的感情,便如她平静生活里开起地一朵曼陀沙华。危险美丽。
Y妻一边轻抚吉他,一边感知思念,她有些想他了。想他描绘的那个傍晚。
电话响了,Y妻瞄一眼电话,是Y先生打来的。她收回情绪,有一丝丝心慌,就好像声音会暴露情绪一样,她和Y先生因为前任的问题,吵过很凶的架,她也是当着Y先生的面,删除了前任的一切联系方式,最近刚刚重新联系起来,前任还是找她了,一次一次。她心里难免有些波动,前任的执着,细心,体贴,也是她许久没有从Y先生身上感知到的。可她也明白,婚姻这座围城即是如此,白玫瑰与红玫瑰,早就像世人表诉了婚姻与爱情的真谛,所以她并不想怎样,并不想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只是想留住平淡生活中爱情的味道。
Y先生打电话说,单位临时安排出差,中午就走,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Y先生又有些赖唧唧地抱怨,Y妻子也跟着赖唧唧地抱怨,她和Y先生的相处方式,总是让身边的人称肉麻兮兮。而她和Y先生都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这种撒娇,这种粘腻,偶尔她会忍不住想,这种方式里参杂着多少惯性,却还残留几分爱意。
Y妻隐隐觉得Y先生最近有些反常,却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一样,大概情绪有些跳跃,忽地焦躁,忽地亢奋。Y先生最近开始喷上香水了。不爱打扮的她,却也认得那个牌子。价格不便宜,Y先生说是公司下属一起买给他的生日礼物。Y妻还是隐隐觉得不妥,而且这味道闻久了还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Y先生的车里闻到过。
大概Y妻跟前任联系的缘故,当然不止联系,也会说很多暧昧,涉及情感的话语,也对Y.先生暧昧这事多了很多包容和睁只眼闭一只眼的能力,不想深究这些异常。生活安稳便好,就如他们当初达成的共识,他们总是没办法,会被和彼此相似的人吸引。不出格就好,她相信Y先生跟她一样,是没什么胆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她也相信,Y先生对自己的爱,纵是野花迷了眼,他也不会做出真正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是害怕失去她的。很怕。这么想着。Y妻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接着摆弄起吉他。
Y先生的情人
他说要过来,六七个小时的车程,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只因她的心情不好要过来。这太让她感动和欣喜了。她翻身起床,掏出那些瓶瓶罐罐,开始描眉画眼。忍不住哼起歌来,晚上就能见到他了。“我的他”她想,她笑了,笑的甜蜜。
安顿好孩子和家里的一切,她觉得时间像被按了慢放键,每一分一秒都开始变得难熬,她开始想Y先生一路开车会不会很累,中午有没有吃饱,现在会不会饿,却不太敢发信息给Y先生问一下,嘱咐一声。她心里想着,她不该打扰他,高速长期驾车是需要专心的事情,却一边摸了下自己有些红晕的脸,她竟是紧张而害羞的。时间越是临近,越是紧张。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这倒不是她往日的作风了。对她来说Y先生,确实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他很久了,从一丝丝好感,到内心抵触这不该有的好感,到放任喜欢澎湃在心间。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陪在他左右,真的很久了。如若不是酒醉,如若不是那时候生活的烦乱无处发泄,她大概是下不了决心动他的。这个世间从来都不缺玩伴,可那种美好的悸动却是难能可贵的。她也不太敢,也不太想,去毁坏它。
不过这世界的事,都是这样,有得有失,可能他们再也回不去那段带有暧昧添彩的美好时光,可她拥有了一份还没穿上懂事伪装前所向往的爱情,无关利益,无关婚姻。只有爱。它不道德,但它纯粹。
她和Y先生的见面选择了一个离她所在的城市一个小时左右车程的城市,出站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了。Y先生比她早到这个城市一会,此时正在出站口等着她呢。
看见Y先生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Y先生居然闪身躲了一下她的目光。Y先生有的时候像个孩子,与工作的成熟干练极度反差,这也是让她着迷的点之一。
她是扑向他的。有些用力。冲击力让Y先生稍稍后退了一小步。那是个结结实实地拥抱。用力绵长。她有些微微湿了眼眶,他们大概一个多月没见了。这对热恋中的人来说,太长了。
Y先生牵起她的手,她仿佛树懒一样紧紧环住Y先生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任由着他牵着自己走在异地陌生的街头。
她不知怎的,这次的见面,她开始找不到话说。以往都是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次她怎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活跃气氛。她就想黏着他,一路,不管走着,还是Y先生开着车,还是坐下来吃饭。她都不肯放弃身体接触。哪怕吃饭,她也要把腿跟他的靠在一起。
她是爱惨了他了。她想,她都不像自己了,想到这些又忍不住低头害羞中又带着欣喜地笑了。笑话自己如少女怀春般的羞涩,也忍不住笑身处的甜蜜。
Y先生
她与以往不一样了。她开始变得少言,处处透漏着小女孩的娇羞,与在公司时的活跃判若两人,Y先生忽地还是会有不真实感,身边的她仿佛不是过去的她。他喜欢过去的她。可现在的她却也越发撩人,让Y先生整顿饭吃的都有些亢奋和心猿意马。
拥抱,牵手怎满足的了分开一个多月的恋人。Y先生终于真真实实地把她压倒在身下,他沉醉于她不加掩饰地叫声和放荡,着迷于她抓紧枕头朱唇轻吐的那句“我艹”。让他亢奋疯狂。作为男人成就感爆棚。
他们赤裸着躺在床上喘息,Y先生的指尖还轻触着她的肌肤。他们已经没有力气拥抱温存,就这一点点的触碰,也让彼此温暖异常。
那晚他们说了好久的话,忘了一路的疲累,也疯狂了几次。超出他们这个年纪的体能承受。他拥着她睡去时,东方已微微有些发白。他们再也睁不开疲惫的眼皮,才肯恋恋不舍地睡去。
Y先生的情人
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侯,第一感觉,是Y先生在身后传来的体温。和皮肤黏在一起的幸福感。她忽地晃神,这不真实的幸福感。又让她忽然悲伤。如若可以每天在爱人怀里醒来,那生活该是多么的幸福。她开始害怕回到那貌似守活寡一样的生活。可又一下子害怕这偷来的幸福。能维系多长。可能明天的醒来。便又各奔东西了。这让她多少有点沮丧。
她轻转回身,刚望向Y先生的脸,Y先生便睁开了眼,他在她身边总是睡不好的。稍稍一个翻身都会吵醒他。他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可眼睛已泛起丝丝光芒。
“醒了?”清晨的他,声音带着微微粘腻。莫名的磁性。她便笑了,幸福的冒泡泡。她伸手轻抚他的脸。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们本来计划今天要出去逛一逛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牵手,如恋人般约会,逛街,这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可就是天公不作美。就在早上这个城市爆出了疫情。所有的计划只能取消。他们只能选择继续在宾馆里腻着。Y先生调笑,回忆起你,只剩下床上的样子了。
这一切的美好与幸福,大概在Y先生手机响起的那一刻被击碎,她的心,如玻璃被石子击中,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纵横交错,像极了丑陋的蜘蛛网。
Y先生接起电话,一句“乖乖”脱口而出,那是他和妻子多年来的昵称,她在他手机备注上见过,却不曾听他亲口叫过。那神态,那亲昵,宛如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Y先生哼哼唧唧地跟妻子抱怨赶上了疫情好烦,两个人的幸福画面让她觉得自己异常多余,坐立难安,手足无措,她感觉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情欲,而是羞愧和愤怒。
Y先生打完电话,回过头。看着她笑,问她看他撒谎脸都不红的样子,有没有一点怕。
她笑了,她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她的妻子,他大抵是没必要跟她撒谎的。这么精心编织的谎言。和那讨好撒娇的神态大可不必用在她身上的。
她开始烦躁,再也没办法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幸福当中,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宾馆狭窄的地上晃来晃去,满脑子都是早上醒来他在身边的幸福感,和他的那句“乖乖”的冲击,她觉得她随时都会情绪崩溃,可能会想要跟他吵一架,她又发现自己其实连吵架的力气和欲望都没有,只剩下满身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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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先生的妻子
Y先生出差的第二天,她给他打了电话,他说那个城市爆发了疫情。可她知道他去的城市没有爆发疫情,顺着这个她查了当日爆发疫情的城市。那不是Y先生跟她说的出差的城市,爆发疫情的城市,是有她的城市。
y妻是知道她的。y妻不喜欢她,不知为什么,可能只是单纯于女人的第六感,也可能Y先生无意提及她的次数太多了。Y妻子有些慌了。有些烦躁,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Y妻起身,穿上衣服,下楼打车来到闺蜜家,家里是婆婆和儿子,她的情绪在一切没有一定,没有结果之前是不敢外露的。路上她播通了前任的电话。
她知道现在打电话,时间終是有些晚了,前任也已成家,他的说辞是,如若不是她,是谁也不重要了。可是她不知道该跟谁说说,前任是她第一想到的倾诉对象。
电话接通,可前任的声音有些慌张。大概是在家里,妻子在身旁吧,她想,而他慌张的态度,一下子让她没有了倾诉的欲望,她没交代地挂断电话,一个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出了神。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孩子还小,她们虽然会有小吵小闹,可是终究日子也过得不错,没有调和不了的矛盾,而Y先生对她一直宠溺有加,这么多年都不曾让她做过家务下过厨房,他总说“她的手是用来弹吉他的。玩艺术的,怎么能沾上油污”
罢了罢了,人生总是这样,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故事罢了。就算分开了,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她也不一定有Y先生对她这般宠溺,对孩子更不可能如亲父亲一样,罢了罢了。自己倒也不要多想。
因为没有交代地挂了电话,前任的信息一个接一个地发过来,言语中的在意,让她瞬间有些热泪盈眶。你一言,我一语中,他们的关系仿佛也越加地变了味道。
他们分手了。
Y先生的情人决定放弃了。她想,这样没有结果偷来不道德的感情,若不开心大于开心便没了什么意思,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她开始玩不起,她开始在意她妻子的存在,她开始有心鸠占鹊巢。可她明白,即使她成功了。日子也必定是满地鸡毛,和经年以后,Y先生对她毁他家的抱怨,和她永远对Y先生放不下的怀疑和提防,如若她没成功,Y先生现在小心翼翼怕她离开,许久以后就会一脸厌恶地求她放过。这不是她想要的,事情就该到此为止了。
Y先生有些不明所以,五百多公里的驱车前往,为何换来的是,分开的结局,他忽然地回忆起,这就是她阿。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多情。却凉薄,她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季换衣服的速度要快得多,对,这就是她阿。她说过的。她谁都不爱,她就是嘴甜。对,这才是她,亏自己还想过为她抛家舍业,简直可笑,他自己才是这个故事里最可笑的傻子,Y先生笑了,笑的眼睛都红了。
那是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了。
Y先生与情人已彻底断了联系,Y先生拥着妻子,恍惚中竟看到那手抓枕头的女人,他觉得有一些难受,还有一些疲累,他把脸埋在了妻子的肩膀,他想靠一靠,他想索取一些心安地温暖。
Y妻子伸手轻抚着Y先生的背,轻声问道,工作太累了么?Y先生从嗓子里挤出了个“嗯”。Y妻子转身拥他入怀。下巴抵着Y先生的头,手还轻抚着他的背。她温柔的如一潭春水。可是她的心里却满是质疑,Y先生的这份疲累,究竟多少源于工作,多少源于其他的东西呢?她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她的手机一直不停地进消息,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知道。那是前任远方的思念传达。
Y情人哄睡了孩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两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隐隐仿佛看见了Y先生的笑,那笑真温暖,她怎么就舍得不要了呢,她开始讨厌自己的清醒,她有点后悔了。但她知道她这么做没错,是一开始错了。她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总会有下一个人出现的。这次她要找个玩咖。不谈感情那种,谁再谈感情谁特么是狗,她忿忿地想。
这一场以“爱”为名的游戏较量中,终是无人做到真正的全身而退,全都或多或少被划破了皮,伤了筋骨,那些撕扯的疼痛感,就等时间治愈吧。不过没关系,时间还在继续,这种事情,总是不停地发生在你我的身边,总有新的故事会冲淡旧的故事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翔曾说:人不能永远浪漫下去,浪漫都是水字旁,会把人淹死的,人最终还是要回到某种规则体系当中。
Y想
余秀华说:离婚,分手,无非就是换个人谈感情,把衣服脱给另一个人看。做着各式各样的老动作,新鲜感过后,依旧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人借爱这个字,干尽了世间的丑事。
Y情人想
张爱玲说;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Y妻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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