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哥接触钢琴的时间已经有一年多,每周一次课,寒暑假集训,两三日一次课,除去疫情耽误的课,大概也上了五六十次课吧。
最初,曲子简单,但要分清楚五线谱上的音符,得花时间。有一段时间,他不愿练琴,总是得逼着学。如今,音符能很快辨认出来了,可是曲子难了,加上左手和弦越来越复杂,我已经只能当个南郭先生,在旁边凑凑热闹。
但他倒是很少闹情绪,不肯练。只是练完有时候会说,“等我学完,我要把钢琴全丢掉。”
家里的电钢琴,已经有音变声了,的确是早该换了,可我不知道他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久,钢琴又是个碍事的大家伙,到时候闲置下来可真是浪费了。
同事家也有小女生学钢琴,他说他们家女儿每天都练到哭,不肯学。而我们家骁哥每天放学回来,先玩会儿,我喊他练琴时他倒是不推辞,显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这样一对比,我觉得骁哥还不错。
只是,前不久,大概是3月初,钢琴老师给了一支曲子,说要举行音乐会,最近就练这个。我一看,4页纸,而骁哥以往所学,最多的就是一页多。不过,我也早希望他能独立弹一支曲子,这样万一哪里要表演节目,随时能派上用场。
第一个礼拜,正是我很忙的那周,傍晚练琴的任务交给了谢老师,一周下来,没有哪一张纸是熟练的,断断续续,完全是敲钢琴。结果第一个周末接到消息,27号的音乐会。照这速度,怎么可能上场表演!
第二周,也就是上周,我告诉骁哥,不能从头弹到尾,得一行行练熟再弹下一行。接受了我的意见后,上周啃完了两页纸。但是,仍然是断断续续的敲打法。
周五,办公室的音乐老师看了这支曲子,说其实是有难度的,对于骁哥这种水平的人来说,跨度太大,加减法还没会,就开始学乘法。
我一听,非常庆幸我没有在练琴时硬逼着他搞。每次练琴,我就站在他身后,假装我看懂了谱子(其实认真研究一下我是可以看懂的),实际上我只能判断他的节奏准不准。当他弹完一遍磨磨蹭蹭不开始下一遍时,我的情绪会开始躁动。
因为是站在背后,所以咬牙切齿的我的表情他看不到。我试图在心里给自己找答案,首先,谱子确实难,其次,我本就不指望他能靠钢琴吃饭,只是为了培养兴趣、养成专注力而已,如果弹奏钢琴成了负累,那就失了本心,这样一想,我心里的焦虑又好转很多。
到上周,我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即使上不了台,曲子仍然会继续练,但是我不会因为要上台而过分地催促他。
这个时候,换曲子也来不及了,钢琴老师的这个安排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难道是觉得骁哥潜力无限?不过,一定是不太符合骁哥的钢琴学习规律的。
别急,这个音乐会,说不定还办不成。因为疫情说来就来,如今已经到处在做全员核酸检测了,培训机构的课说不定,随时就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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