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口的四人,自然的就进入到了泗水城。
实际上,泗水城只是一个入口。
这个小小的县城,是从北到南的唯一出入口,从泗水城往西是连绵的群山,要么翻山越岭,要么从泗水城过,然后再由陆路或者水路去下阳城。
进入小城后的再泽和晓天,不由的对望,都想起之前的闯山边的那个牢房。
稍事休息的四人,算了算时间,龙囚说道:“从下面上来已过了一个多月了,之前答应了要最迟三月。我还要到下阳城盘桓,可能要你们先下去,然后我把事情办完了,尽快的赶过去。最多只会耽误十天。”说完,就看着三人。
晓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再泽说道:“我一个人下去就好了。他们两人留在上面,在下阳城和你会合后再下来。”
南宫翎听完,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也要下去。”
听到南宫翎的话,再泽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好默不作声了。
晓天向龙囚问道:“龙哥,你在下阳城主要是做什么,带着我方便吗?”
龙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确实有些不方便。这次逆流而上,我算是踏入神道一半了,还有一半要回一下族里,不方便带你进去。”
晓天听着龙囚的话,然后对着再泽说道:“师兄,不如我们都下去吧!反正我一个人在上面也没什么意思。”
再泽更加的不愿意了,他想着如果到时龙囚踏入神道,就算不下来,他也就一个人在下面,大不了就和他爷爷一样,在下面守一辈子。但是都下去了,万一不行,那就是都在下面,可能是一辈子都在下面了。看着南宫翎和晓天,他的眉头皱得很厉害。
龙囚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说道:“再兄,此次无论是否入神道,我都能做到在虎回崖上说的那样,我一定会下去,至于他们两人,我想你也没有办法能够说服。不如就你们一起先下去,等我下去后,若是真的做不到把那些人送上来,那我们四人就和东方前辈他们一样,一辈子守在崖底。”说完,看了看晓天和南宫翎,然后又看向再泽。
晓天和南宫翎都肯定的大声说道:“对!”
再泽看着三人,有些欲言又止,那种坚定的眼神让他有点不忍拒绝,最后还是咬牙说道:“这只是我东方家的事,你们不用……”
没有说完,就被晓天打断:“师兄,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都不在乎,你较什么劲。何况,你还管得了我下去。”说完,戏谑的看着他。
南宫翎在一旁也附和晓天到:“就是,我要去,要你管!”
这让他彻底没有了语言。只好摇头表示赞同。
通天城
城主府内
东方复很没形象的躺在一张躺椅上,开口问道:“老家伙,你说这次那边怎么了?一个多月了,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啊!”
一旁坐着的周济安同意的说道:“也是啊!以往只要闯一次塔,那边就会冲一次,这次怎么不冲了?难道是敖家那个小子的问题。”
东方复想了想说道:“在塔顶送他们出去的时候,敖家那个小子确实对着列无颜说了最少一月、最迟三月再下来。但我可不想他们下来,困住我们这群习惯了的就好了,到时大不了玉石俱焚。再加些人就不好了。”
周济安笑着说道:“你这个老家伙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想泽儿和你孙媳妇下来。”
东方复怼到:“难道你想?”
周济安骂道:“去你的!谁说我想了?”
东方复点头到:“就是嘛!”
周济安偷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估计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就是一厢情愿啊!”
东方复也是跟着叹道:“是啊!”
周济安看着他,带着些愤怒的吼道:“你们东方家的都是死脑筋,你这样,你儿子这样,现在你孙子也这样!怎么没有你父亲的圆滑呢?”
东方复瞪着他,吼道:“什么死脑筋,我可没有!”
周济安藐视的看着他,一副你就是的表情,然后感概的说道:“如果你东方老府主在这里,可能局面就不一样了。”
东方复沉默了下来,慢慢的说道:“以前,我有点不屑他的做法,我东方一族怎么会逃避身上的责任。现在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我突然觉得父亲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那样做的!”
周济安没有接话,说实在他也想不通,但不愿意轻易的议论那个神人。
一段马不停蹄的赶路之后,再泽四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是再次的来到了下阳城。
在落霞居停留了之后,龙囚站起,对着三人说道:“我先离开,在下面等着我。再见面时,就是成功之时。”然后举起酒杯。
再泽应道:“好!”然后和龙囚一样站起,举起酒杯,晓天和南宫翎也都是一样。
四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龙囚后退一步,对着三人行礼到:“等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泽三人看着消失的龙囚,彼此也是对望了一眼,一种情切感油然而生。
再次坐下的三人没有了什么说话的兴趣。
晓天开口问道:“师兄,我们住一晚,还是马上下去。”
再泽看着窗外落下的太阳,慢慢的又喝掉一杯酒,静静的说道:“住一晚吧!”
南宫翎看到他转头,也望向那个落日,然后用手撑起头,静静的看着,不再说话。
晓天看到两人的动作,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酒杯,默默的也喝了一杯。
安定皇都
皇宫天政殿
这个皇帝陛下的上书房,此时的皇帝司马德坐在那张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三个人,中间的明于正,他是很放心的,也很喜欢;一旁的的明于清,明于正的同门师兄,有些圆滑;李文山,现如今官宦世家李家的当家人,当然也是宰辅之一。
此时的三人就户部侍郎齐明知在明城的贪腐一案闹到他的面前,李文山坚决的要求圣裁。他已经让明于正去办了,但是因为是明于清的关系,这个李文山就是不认可。有些让他很不高兴。
此时下面的三人,准确的是李文山和明于清两人在争执。
李文山认为齐明知只是在例行公事,那些所谓的贿赂,只不过是为了把公事办好而勉为其难收受的,而且他也明确了会如数上缴并说明情况,只是还没有做就被明于清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下并定案了。
明于清确认为齐明知是事后补救的行为,如若真的想如此,那为何不事先上报。何况,官办的本身就不需要有那些所谓的东西,他只需要走个过场,让官办办起来,然后就行了;他还插手了民间和官办之间的正常事务竞争,让两方都给其好处,是严重的贪腐,并非李文山说的那般轻松。
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最后竟然在官办和民办之间吵了起来。
李文山:“官办本就应一方独大,对民办起领导和指导的职责,民办只能在官办的指导之下行事,否则国之根本岂不是动摇了。”
明于清:“国之根本确实不能动摇,但必须是官办一方独大而民办只能见机行事吗?这样的行为和与民争利有何不同。”
“谬论!要知道,银钱乃国之根本,若不是官家掌控,民间若是与官家势均力敌,那官家岂不是要变了吗?与民争利是利而不是本,本就当掌控在官家手中。”这个话显然是得到了皇帝的心,司马德坐在位置上也是点头不已。
“谬论?国之根本?何为国之根本?银钱?我看你是想将我朝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于清,你不要危言从听!”李文山气愤的说完,司马德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明于清。
“银钱?银钱是国之根本吗?我朝已传三代,每次的接替,都是银钱的作用?前朝东方一族,每次的换人,也是银钱?最后一任东方胜,已是我等眼中神人,可是以银钱为本?非也!”
“你,你,你!尽然敢妄自评论天子家事。”
“哼!国之本永远在民,无民则无本!民之本方为国之本!如今此般作为,无异于与民争利,民本尽失之后,银钱可能换来?到时银钱又有何用?我谬论,你方是谬论。”
“这只是银钱的问题,又没有断绝其他,怎么可能民本尽失,你这是危言从听。”一脸气的通红的李文山大声的嚷着。
“我是说不能一家独大,得相得益彰。没有民间,只会让所有希求银钱之人都拥向官办,那时能做事想做事的得不到,而与此相联之人却是轻易获取,必然会让这些人大肆挥霍,如此,必会成尾大不掉之势,后果严重。”
“你,你,你!”李文山对着司马德跪下,大声的陈述着自己的鞠躬尽瘁。
明于清看着他,不屑的说道:“李大人,我可没有说你!你跪什么?我只是说不能这样的偏颇,当官办和民间并行。”
“那方才李卿家说的若是民间形成气势如何?”司马德问道。
“官办和民间相互竞争,从始至终都是官办占优势,何来形成气势一说,就算形成,也不可与官办同日而语,一个民间获利的商号,就算联盟,也不能与一国相抗衡。更何况,官办乃是为国为民,而他们只是争利,孰优孰劣,一目了之。只是不要让官办走错了路!”说完看向李文山。
司马德也看向了李文山,这让他非常的恐惧,又不停的陈述自己的忠心和鞠躬尽瘁。
“因而,官办和民间当同力支持,一同发展,彼此相争。”
“那总会因为私下的一些破例的行为而使官办大受损失,更何况那些专以此道为利的商号,更是难以遏制。”李文山插到。
“哈哈哈!若存在那样的情况,一是犯法违例之徒,抓就是了;二恐怕就是我朝官办与民需不合,那就要改,不与民需相合的官办,还能称其为官办吗?官办本是为国为民,当要于国于民相合,若不能相合,何谈官办?”说完明于清死死的看着李文山。
“这,这,这……”李文山并没有说出什么。
司马德看在眼里,心里想到:“想不到明于清这个圆滑之人竟然也有如此气势。”然后说道:“好了,这事就按明卿家所奏的办了。你们两下去吧。”
明于清和李文山都下去了,留下了明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