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重感冒,一拖已五天,它依然不想走,我却已厌烦。
这一病,好像失去了很多,想走就走的随意感、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清明的嗓音、浑身的力量,都悄悄地溜走了。
甚至连做一餐饭都成了奢望,甚至连食欲都失去了。傍晚爷仨陪着我出门去透透气,路过上马水饺,竟突然有了吃几个韭菜虾仁饺子的欲望。
他们自然是依着我的,用高律的话说就是,只要有想吃的东西了就说明病快好了。
走进店门,小不点儿拉我坐在餐位上,高律去点餐,小哥哥则去给我准备蘸料。没有刻意分工,他们却比排练过的还井然有序。
小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妈妈,你生病了不能吃辣的,我只给你倒了点醋,加了几滴香油,你先将就着蘸点,等你好了我再给你调好吃的料。”
点完餐回来的高律,习惯性地拍了我的头,小不点抱住我的胳膊,宣示主权般地冲爸爸撅了撅嘴说道:“这是我的妈妈。”
“嗯,是你的妈妈,但不妨碍我拍拍她的头。”高律揶揄道。
然后,爷俩就开始小小声地斗嘴。我突然就觉得,不管失去了什么,有他们在身边就都会好的。毕竟,有得有失才是生活,有爱陪着就不怕失去。是失亦是得,或许明天,我就会好的吧,一定会的。
为了他人的健康,重感冒的我实在不适合在饭馆里吃饭,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堂食,而是选择了打包。高律拎着打包的菜和饺子在前面走,孩子们在后面一左一右挽着我的手,天将黑,回家的路很亮。
路灯亮起微黄的光,落在归家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