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说,“林瑶,你感情空窗期有段时间了,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顾临安,跟你一样,一般人都降不住。”
旁边有人凑上来反驳,不行不行,林谣跟顾临安不般配,他俩都玩的太花了。
顾临安,在看到你的那瞬间,我想起版个月前在酒吧里朋友的这番对话。
我记得当时我边抽着烟边毫不在乎的摇头不语,但是心下却对你的名字怀有莫名的记忆。
不然我也不会在半个月后的今天,依旧是这间酒吧,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便敏感的朝你所坐的方向望去。
一桌子的男男女女坐在那里打牌,我像玩猜心游戏一样独自猜测手边搂着一个女孩,瘫坐在椅子上,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却格外有衣冠禽兽气质的人是你。
而那一刻,你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似的,冲叫你的人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打牌。
你的姿态悠闲得意,在一桌的俊男靓女中,你不是最英俊的,却是最有气势的。
其实我不是个记性特别好,对名字过耳不忘的人,但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想我有点明白原因了,这几年来,我断断续续谈过几场惨淡的恋爱,却始终找不到那种天雷地火的感觉,我把原因归为找不到能够博弈的对手。
在辛蕊风风火火的闯进酒吧那一瞬间,我想我找到了。
辛蕊坐在我面前喝了一杯酒,转头看到角落里你们一群,便立刻站起身拉起我直奔过去,拍着你的肩膀对一桌人打招呼道,“喂,你们一群傻叉又在打牌啊,给你们介绍个朋友,林谣,我死党。”
下午酒吧里的人特别少,所以落地窗边的窗帘是闭合的,但依旧有丝丝光线从缝隙里不甘心的穿透进来,你刚好坐在窗边的光线缝隙里,所以你抬头时,我看到你脸上有一半时温暖的光线,另一半时酒吧里昏黄的灯光,仿佛有烛光在眼前晃荡,你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模糊不定。
很久之后,你笑着对我说,“林谣,在你抬头望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故事。”
因为这个城市不大不小,我们的朋友圈交际也不少,所以,你也听说过同样的话,顾临安和林谣,在感情上都玩的格外花。
所以你说,你一直期待和我交手。那天下午我坐下后,因为人员增加,所以无法再继续打牌,最后大家决定玩杀人游戏。
杀人游戏分为法官,杀手,平民。
第一盘,我是一个平民,刚开始便被杀手杀掉,我转头看了一圈在座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气定神闲的你身上,口气毫无任何回转余地的说,“我相信杀掉我的是顾临安,他是杀手。”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淡笑的对你是杀手这个事实供认不讳。
而第二盘,我们两个刚好调换了身份,所以我毫不客气的杀掉了你,你也毫无悬念的猜出了我。
大家嘲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仿佛结了宿怨。你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但笑不语。
我一直觉得,杀人游戏是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契机,从陌生辗转到相熟,仿佛只在这一场你来我玩的游戏里尘埃落定。
我们张扬跋扈,容不得对方存在。
我们又心有灵犀,配合的天衣无缝。
因为那天下午,最精彩的一场是,所有人都死了,惟独我们两个活着。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杀手。
当在座的朋友最后得知这个不可置信的结果后,都望洋兴叹的感慨,没想到跟仇敌一样的你们会联手!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玩杀人游戏,顾临安和林谣有一个死,另一个就是杀手。
如果两个人都没死,那两个人都是杀手。
他们骂我们奸诈,骂我们狼狈为奸,骂的你的小女友都有点不高兴了,我却哈哈大笑心花怒放。
回去的路上,辛蕊凑到我面前问,怎样,我觉得你跟顾临安有戏。
我淡笑,没有吭声。
晚上到家后,我登陆Q,有好友消息,点开,竟然和我用同一个蓝色河马形象,名字是公子楚。
我知道,是你。
我没有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Q,你也没有问我有没男朋友。
我们只是心照不宣的乱聊,在12点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我随和的说,“好啊。”
你便说,十分钟后下楼,我在你楼下接你。
说完,你那边的头像便暗了。
我特别讨厌在朋友聚会或某些场合认识的一些男生不停的追问你电话,家庭住址,如果有心,这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听到,何必跟我死磕,仿佛多么迫切的想爱我。
毫无疑问,你的知情,让我好感倍增。
这十分钟里我在衣柜里翻了无数件衣服,最后还是拎起牛仔裤T恤人字拖,我不能让你觉得我见你需要刻意打扮。
爱情这回事,谁先动心,谁就全盘皆输。
很早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站在窗口朝外看,直到看到楼下有车灯亮起,我才慢腾腾的下了楼。
我没想到一起吃宵夜的还有你的朋友,他们看到我便对你调侃,又换了一个。
你笑了笑,没有吭声。
我心里有些许的不舒服,好像是被你特地带过来过场炫耀似的,或许这对于别的女生来说是恩宠,但我林谣不需要。
所以,从坐下吃东西开始,我便不停的挑剔你。
不是嫌你剥的虾不够干净,就是嫌一次性杯口太脏,要么就是你朋友让酒,我不给面子的说不会喝。
最后我筷子一甩,说,我想喝农夫果园。
要知道现在凌晨12点,大小超市都关了门,但你二话不说,就站起身跑到附近的烟酒杂货店问。
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举动,但是你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整个桌上的人便呆住了,直到你跑远,他们还一副愣怔的模样,最后你一个朋友跟嗑了药般拉着我兴奋的问,你到底怎么改变顾临安这个贱人的?
然后我知道,你带过很多女孩和他们吃过饭,却从来不曾动手为她们夹过菜,更别谈倒水,买果汁,殷勤的像一个标准男友。
那一刻,我挤压的怒气彻底平息了,心里暖暖的。
回程的车上我问你,为什么对我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你打着方向盘转过头说,因为我就是要你明白,你和她们不一样。
明明灭灭的路灯落在车窗玻璃上,你倾身过来,吻上我的唇。
在聂明阳之后,我真的不曾再有过动心的感觉。
所以我无所顾忌,逢场作戏。
辛蕊让我教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秘诀,而我只说了六个字,不上心,不伤心。
但是对你,这六个字好像失去了成效,你仅仅一句情话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让我乱了分寸。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更何况,第二天出门,我依旧看到你的小女友依在你身边,只是眼睛里对我多了点敌意。
我视你们为透明的擦肩而过。
辛蕊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战果。
毕竟,单身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摇着杯子对辛蕊严肃的回道,我是真的厌倦了爱情游戏。
我并不打算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顾临安让你产生了这个念头吗?
辛蕊仿佛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怎么可能是他。
我轻笑着却心虚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