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时候,每个月都会腹痛。那痛今天想起来,有点像犯了毒瘾,百蚁蚀心,再钻进全身各个关节的缝里。夏季的艳阳每每给我的安抚,便是我独自一人去晒太阳。因为阳光的照拂多少安顿了身体的阴冷,不然总有几天会觉得自己僵尸般的身体里残喘着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灵魂。
长大了,这种身体的酷刑不知何时消失了,果然苦痛总在你没有期待的时候销声匿迹。我看到有人这样写,在这个世界的不同角落,总有人在扫着自己生命里的雪。冬天过去了,就是新生,过不去的,只能苦熬。又或是,“等长大成人就会明白,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就像有人在深夜的地铁上哭,你一定也有过许多不能入睡的凌晨。”
你若参禅,那必定知道“颠倒梦想”,就好像所有无路可退的背后,都是藏了许久的眼泪。禅师会说,“此乃无明”。我就更逗比搞怪,会说“那就颠倒的再颠倒一下,不就无无明了?”
摩诘居士的“云深不知处”在九华山,峨眉山,五台山那是美轮美奂的脱胎换骨,佛光山的普贤殿每年是我爬高望远的目的地。好像那样我就能“清山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一般,去触那天上朵朵祥云做的白莲,层层叠叠如一处莲花坞。此时,我的贪婪静悄悄地嚼着我的欲望,我的觉知在我满足幻想之后珊珊来迟。有时知道本来就可能是幸事,也可能不如不知道。于是有人开始说,“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马德说,一个人活得幸福不幸福,一要看能不能睡着,二要看是不是想醒来。
能睡着,说明心安,此前问心无愧;想醒来,说明心美,当下正是所要。
人生,也不过是这六字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