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同时在看《白痴》和《水浒传》。
五十多万字的《白痴》因为是共读,内心是很想一起读完的,可看到一半,实在不想看了。
最大的直觉就是,翻译不咋地,还不如不看(呵呵,感觉有些托大了,才看几本书,就敢这么瞎说八道)。
去年看的《追忆似水流年》,那文笔,优美细腻,看得是如痴如醉,果断买了套纸质书。家里有一套《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也是因为在图书馆借阅过,实在喜欢那译笔,忍不住买了一套家放着,想读时翻两篇。
共读的《白痴》,感觉淡、涩、生硬、直白,读之如同嚼蜡。文中大段大段的对白,个个语气语调如出一辙,比起《红楼梦》里的各有语言特色,遮上名字,光看对话,能八九不离十猜出话是谁说的,这絮絮叨叨没滋没味的对话,真的看得我很是怀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实力……传世百多年,名家的实力应该是不容置疑的,我只能怀疑某麦的翻译实力。
想想某果那么会赚钱,应该不傻呀,也怕自己欣赏能力有限,看不出好,又去查了译者,竟是老一辈翻译家,按理说应该文笔很好呀!可我咋就读不出好呢?
特别是与《水浒传》一起读,相比较之下,一本喜爱得不行,一本硌得慌,越读越想弃,光文字看着就难受,根本没心情去体会作者想要传达的善与恶,黑与白。
以下是《白痴》连着的几段对白:
“我家里有,”伊波利特竭力抬起头来说,“我家里有一个兄弟、几个妹妹,他们还是小孩子,贫穷,天真……她会教坏他们的!您是神圣的,您……自己就是一个婴孩——您救救他们吧!从那个女人手里抢救出来……她……真是可耻……啊,您帮助他们一下吧,帮助他们一下吧,上帝会给您百倍的报酬,看在上帝的分上,看在基督的分上……”
“伊万·费道洛维奇,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怒喊道,“劳您驾,打破您庄严的沉默吧!如果您不采取措施,您应该知道,我一定会留在这里过夜的,您用专制手段压迫得我也受够了!”
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用激动和恼怒的口气发问,并期待马上得到回应。但在这种情形下,在座的人数虽然很多,只是大多数人报之以沉默和消极的好奇神情,不愿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等过了许久之后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座的人中间,也有一些人下了决心,就是坐到第二天早晨,也不说一句话。
在那个混乱不堪的“晚会”后的第二天早晨(公爵是造成那种紊乱现象的主要“因素”),公爵就接见了施公爵和阿杰莱达两个人。他们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探问公爵的健康状况。他们两个人出来散步,顺便看看他。阿杰莱达刚才在花园里发现了一棵树,繁茂的奇怪老树,树枝又长又弯,嫩叶又绿又浓,树上有一个大洞和裂缝;她决心一定要、一定要把它画下来!因此她在拜访公爵的半小时内,差不多都是在讲这件事情。施公爵和平日一样客气而和蔼,向公爵问起一些往事,回忆他们初次相识的情形,而对于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谈。后来,阿杰莱达终于忍耐不住,笑了一声,承认他们是“微行”私访,但是,她所承认的也只是这一点。不过,从这“微行”两个字中,就可以看出她的父母,主要是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正特别不愉快。
类似这样没滋没味的对白,大段大段的白描,通篇都是。有些翻译作品,我是恨不得逐字逐句细细品尝,手中的《白痴》,食之无味,弃之而后快又有些可惜,闹心。
再看《水浒传》:
当下宋江见不是话头,三个便拽开脚步望大路上走着,看见一轮红日低坠,天色昏暗。但见:
暮烟迷远岫,寒雾锁长空。群星拱皓月争辉,绿水共青山斗碧。疏林古寺,数声钟韵悠扬;小浦渔舟,几点残灯明灭。枝上子规啼夜月,园中粉蝶宿花丛。
宋江只把脚来跌,戴宗低了头只叹气。江州府看的人,真乃压肩迭背,何止一二千人。但见: 愁云荏苒,怨气氛氲。头上日色无光,四下悲风乱吼。缨枪对对,数声鼓响丧三魂;棍棒森森,几下锣鸣催七魄。犯由牌高贴,人言此去几时回;白纸花双摇,都道这番难再活。长休饭,嗓内难吞;永别酒,口中怎咽!狰狞刽子仗钢刀,丑恶押牢持法器。皂纛旗下,几多魍魉跟随;十字街头,无限强魂等候。监斩官忙施号令,仵作子准备扛尸。
狭路相逢,文字优美的《水浒传》更中我意,《白痴》则越看越淡,看来我这几本书一起读的习惯,书也得选合适了。咱们的四大名著,实力妥妥摆那,不管啥书,不凑巧和它们凑一块读了,都会显得淡而无味。
亏得我还花了好几个小时读了一半《白痴》,余下的,只能待日后,想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且有闲暇时再读了。
读书如同吃饭,也得在一定的时间里选适合自己的书,才能越嚼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