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早上有早自习。最迟5:30出发,6:00准时开始,要不然老师让站门外。家里离镇上一中大约20分钟。
5:20的闹钟响了,听着外面的打雷声咔嚓嚓,闪电让屋子变得一明一暗,窗户上的塑料布呼啦呼啦的着。大雨如注,哗啦哗啦。我撑伞,二姐骑车,书包里我揣了2包方便面,我和姐姐各一包。夜漆漆的,姐姐带着我摸索前进。路上感觉有同学一起,甭管是谁,路上热闹些。骑到一个桥时,似乎有个坑,我书包没拿稳,似乎有东西掉地方。雨太大了,又着急赶路也不知道掉了什么。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5分钟,班主任在门口等着,我吓得不得了心理直打鼓。他在门口等着,告诉我一声下次注意。赶紧进了教室,只听到自己的布鞋啵唧啵唧的发出水声。
关节炎自12岁骑车那年变落下了。早读结束后,姐姐来我班找我,左找右找方便面只剩了一包,二姐说她不饿让我吃。我俩分半包,上午还是老早肚子打鼓了。
最不喜欢的是从官路回家的那条土路。泥泞不堪。那条路至少换了2届支书,也不知道为啥没修好。推着回家,一会一停,拨拨泥,车塞的走不动。二八杠真难骑啊,我和姐姐也好想有个没大杠的车。
一会儿有个男生骑到我前面,是堂哥。他车技真是一流,烂泥巴路难不倒他。我看他袜子束着裤腿,自行车前瓦后瓦全给卸掉了。一次一滑用身体控制着平衡往前骑着。
这条路是我们前村后村的心结。我和姐姐最渴望有个没杠的小车骑着又轻便又好看。班里每周五要检查各班划分区自行车排放是否整齐。有一次我和姐姐放学找不到自行车了,后来在操场旁边坑里找到了。连续出现好几次。我才发现,坑里的全是二八杠,没杠小车漂亮有利于班里内务形象。
下雪的一天,我和小阁初一放学回家,冰疙瘩打的眼睛睁不开。泥泞路全部结了冰,更别提骑车哪。我俩都摔到在路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冰雪。远处一百米有个小哥车技术一流,摇摇晃晃滑着车向我们行驶来。厉害了,近了一看是小木哥。我喊他一嗓子直夸他,结果还没骑多远,一下子摔个屁股蹲。我和小阁站起来,自行车也推不了,一推还是摔倒。没法了。我俩扶着把,拉着手脚下一步一步挪回家了。
儿时的这条路骑车真是让我们当时上学的小辈没少受苦。不过它有一次却救了一个宝贝的命。村里有个人将近50老来得一子,得的特别娇。家里有鸡蛋也是给他吃。小孩太少了,一次孩他妈给他剥了半个鸡蛋一口吞下直接噎过去了,孩子眼睛直接上翻不能呼吸。路口一家做生意的正要开着三轮车坐生意,他父母大喊着抱着孩子。我恰巧在旁边。这机动三轮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司机叔连忙让上车,晃晃荡荡一路直冲。没想到刚到官路,这泥泞路太颠簸了,大人坐车都吐。这孩子一下子把鸡蛋吐了出来。上天保佑。
破土路让这孩子又活了过来。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