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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刚到郴江口

专题: 散文
作者:云岭逸人 来源:原文地址 时间:2022-01-21 17:46:26  阅读:145   网上投稿

81年九月,进师专读书了。

不久,广播室招播音员,有三人报名,迎春,香平,冬冬。试播后,学生会主席诗林带着我和编委会副主任邦佳最后去审。听了录音,又听了原来两个播音员的意见,淘汰了迎春。香平是我班上的,我希望她上。两个播音员却特别欣赏冬冬,说香平很紧张,冬冬很放松,音质也好。后来定了两个,冬冬主播,香平兼做编辑。

82年九月,为了整治学生宿舍楼的脏乱现象,我们搞了个“001号公告”,由学生会组织学生干部执勤,对乱倒饭倒垃圾倒水的,发现一个罚款五角。不要小看五角,那时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是17元五角。公告一出,脏乱现象明显好转。

一天上午,刚下第一节课,我在教室门口休息。冬冬和他们班上的一个小个子女同学来找我,说他们外语五班的女同学今天上午罢课了。起因是头天晚饭时,一个从学生楼下过路的体育老师,被楼上倒的水淋到了。体育老师认定是四楼外语五班的某女同学倒的,那同学不承认。体育老师把状告到了学生会,学生会派执勤干部去核实,她们也不承认。当时这种情况比较多,一般的处理,只要有人证就罚。所以就写了罚款通告送到广播室,第二天早上播出了。然后就是这些女同学罢课了。

冬冬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因为个子矮,是仰着头说的,能感觉到她有点紧张,但口齿清晰流利,声音悦耳,叙述简洁而清楚。令人意外。

十月份,开学代会,她以第二高的得票率,当选为学生会干部,分工为文艺部副部长。

83年四月,到喻家寨踏青。她整了个披肩发,穿一件灰衣服,蹬一双高跟鞋,提一口炒菜的小铁锅,在潮湿光滑的石板上直摔跤,小铁锅叮当响,逗得大家欢笑不已。

不过那时大家还不很熟悉,她自己也笑,笑容里有几分腼腆。当她第二次摔时,我从她披散的头发里嗅出几分青春的气息。等大家吃完饭,席地娱乐时,她用双手把一个大录音机抱在怀中,我脑子里浮现一幅大熊猫的图像,我觉得她有一种灵秀可爱的憨态。

五月的一天上午,去广播室发一个通知。讲完出来,刚走几步,想起还忘记一件事情,摸着后脑勺又转身回去。她正好从门里探出头,看到我的神态,忍不住笑出声,会意地说:“嘿嘿,还有个通知。”我也忍不住笑了,继续搔着头发说:“是还有个通知。”

补发通知出来,走到刚刚转身的地方,心里一机灵,问自己:刚才对她笑了吗?

因为我当时是个板板正经的人,对女同学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今天怎么笑了?中午写日记时,把这事记下来了。在日记上问自己,如果同样情况,是别的女同学,会不会笑?设想了若干同学,结论是,不会笑。

那就有问题了,随着而来的结论是,我对冬冬的印象非常好。而且这个结论是写日记时得出来的,日记,既记录生活,也整理思想,也整理情感。

所以83年的四五月,春风吹到了郴江 ,也吹进了少年的心灵,我怀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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