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听闻远方
听闻远方有你,为你跋涉千里。
海滨:听闻远方
远方,对于任何年轻气盛且喜欢冒险的青春而言,是一种迷人的风景,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初,有一位叫汪国真的诗者写过一首《山高路远》,其中有这样的句子: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远的路。有一位同窗好友还为我推荐过风靡一时的诗集《年轻的潮》,当时我更喜欢北岛、舒婷、顾城、欧阳江河、杨炼、廖亦武的诗歌,他们对诗歌和远方的渴慕,与海子一样多。
彼时,我和一群意气风发的同窗,对远方充满了无限神往。我们利用寒暑假,骑着自行车行遍了汉江两岸的许多城镇和乡村,沿途的风景喂不饱饥饿的青春,蜿蜒曲折的河流与连绵起伏的山峰让我们渴望摆脱日常,摆脱平淡无奇的生活,去看五湖四海和三山五岳,去见识天下那些未曾谋面的青山秀水和奇人高士。英年早逝的诗人海子在《远方》中说: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幸福只存在对远方的想象中,现实生活是无尽的痛苦。这首诗从哲学意义来看,意思是:远方的幸福只存在美好的想象中,可一旦真的到达了远方,远方就成了痛苦。这有点像叔本华人生摆钟论。当远方还未到达,是幸福的虚无的憧憬;当远方到达时,憧憬消失,就成了痛苦。
听闻远方,无法遏止强烈的冲动,生命的激情被远方点燃。汪国真在《热爱生命》中写道: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远方才是我们此生最终的归宿。
此刻,当子夜的钟声响起,我恍然大悟:原来最远的远方就在钟声里,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时间的深渊里敲打出空间方位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