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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堪折直须折

我最近发扬硬地掘鳝的精神,在刻苦读书,读的是铁凝的著名短篇小说《哦,香雪》。我想把这篇小说在熟读深思且加以理解的基础上,把它背下来,最好能倒背如流。因为我觉得铁凝的这篇短篇小说,其思想性和艺术性,迄今为止,无人可比,也难以超越;我读她的小说甘之如饴,越读越要读,而读竹林村一些所谓作家的小说,却味同嚼蜡,不忍卒读。因此,我常读铁凝的小说,常读常新。

我在读累了时,常常喜欢看看少年时常读的一本《唐诗三百首》。这本书是我从家乡带回云南的唯一的一本书,就是铁凝的小说所在的《世界最好的短篇小说》,也是后来到云南后买的,它的书龄也不能跟我的这本唐诗选集相比,由此可见,这本书可以称为资深诗集了。

昨晚下班回来,我读了几段铁凝的小说后,就把《唐诗三百首》翻开来把玩把玩,翻到最后一页,读到一首题目为《金缕衣》的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 ,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首诗是一个叫杜秋娘的女子写的,诗集里对她没有什么简介,因此,她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她是一个歌妓,还是一个贵妇,都无从得知,更别说她的生卒年和详细生平事迹了,更是不晓得,她只留下了一首名为《金缕衣》的诗。

不过,从诗句的语气中,可以管窥知豹,这是一个很温柔贤惠的女子赠给她的心上人的一首诗。意思是我劝你不要贪恋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不过如过眼云烟一样,转瞬即逝;我劝你要珍惜少年青春的黄金年华,不要让它白白流失,不要虚掷生命。当鲜花盛开的时候,你可以采下来时,就要很果断地采摘下来;不要等到鲜花凋谢后,空空地去折那枯萎的花枝。这是字面意思。

其实,杜秋娘这是劝导心上人不要自恃是富家公子,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不思进取,白白浪费青春,而要珍惜青春少年的美好时光,努力奋斗,在正在充满青春活力时,去顽强拼搏,追求功名,蟾宫折挂,切不可蹉跎岁月,等到白了少年头,就再也无力驰骋沙场叱咤风云了,到那时候,就空悲切了。

这首诗恰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可以激励人锐意进取,满怀希望,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这首诗如果用后来人制定的严苛的诗词平仄韵律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它简直是不受拘束,不上道子,而且全诗还有好多重复的字,更是为后来人不屑一顾的。

但是,唐朝人写诗就是这样写,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何况人家杜秋娘写的诗就是这样平白如话,通俗易懂,比起那些一味地迎合平仄韵律却因辞害意的诗好了何止千万倍。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唐朝的诗能达到巅峰状态,因为唐朝的诗卷上有杜秋娘的明快清新的七言诗;我终于明白了唐朝的诗为什么比哪个朝代的诗都优秀了,因为唐朝人写诗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唐朝诗人就不像后来人那样,不像后来人写诗折腾来折腾去,哪怕把诗写得惨不忍睹,也要每一首诗都很严格地遵循着死板的平平仄仄的要求,而且还要押韵呢。咋就不做春秋大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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