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牌局。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人生如梦的?
其实我一直都没发现,真的一直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所以人生如梦,只是一种感觉上的说法。我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否有自己的感觉需要延伸的时候,你看不到我,我也自然不看你了。一段关系不维护和不会维护其结果是一样的,发起者的努力和找不到重点,得看接收方的感应,所以还是一个人没有同类。当一件事你不关注,不揪住不放,很快就释放了,如果你要一直想下去,虽然自由,但是无穷无尽,是没有边的,可以一直想下去。仅仅也就是如此的,可以。
我在梦里遇见你,还是说我用思维方式打动你。那么多的历代名家都不能使我饮到甘露你就能吗,那是我偷懒和我的水平低,我的感觉不好,我需要某种填充物。我想要的我自己知道,总是差那么一点,世上永无,死亡本身也是阴影部分的虚构和幻想。就像我父亲死了,不能因此就显得我经历厚重或者深刻,肯定不是这样的。就像是经历本身和你的个体是剥离开来的,说就等于没有,不说,也同样没有。人没办法了解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孤独就是自己离自己太远了,心远。当一件事必然有个标准答案,或必须暴露个什么的时候,就一定不会快乐了,长长的段落是我的舒缓,和保护伞,我是想要一点酬劳,但不是控制者的技法。我是不快乐,但这是我天生的气质,就像纺织,就这么永无止尽走下去就可以。也不需要一个绝对的答案,它本来简单,如果非有一个什么枷锁。原本就与我无关,那我愿意转身就轮回。我的特别之处,正在薄弱之处,塌陷之处,它寂静无声,磷火闪耀。它惊情,奇幻,岁月的,无声无边的寂静。我仍旧没有遇见一个慈悲温柔的灵魂,我自己也还不全是。
有时我和母亲聊天,我会感到其实她一直不懂,我只是隶属于她的一个肉身,她从未因为我是我而对我产生兴趣。就这一点很小我就有所认识,我问我老姨,有了弟弟你还会对我像从前吗?她勉强说会,我能感觉到,不会。我希望有开诚布公的坦率的谈话,从你的角度,从我的角度,灵魂不需要知识探求的基本平等。并没有,我已经死心了吗,也许还没有。我就是想听到那句真话然后选择离开。人们都不希望被这么对待,所以撒谎。自己的孩子好过他人的,这也是必然,我理想主义了,在最初的几段关系里,体验到的已经奠定了后来的种种基础。我不是不能够信任,而是在真正的关系里,需要的是柔软的水流的语言。
掏空所有的爱情不会有这个回馈,全部关注个赋予以及掩盖难堪的友情同样不会,亲情也不会赋予你独一无二的基础。我自然理解哥哥飞起一跃的本初心,我觉得我甚至就是他,我只是活在这里,是人形柔软的走肉行尸。
不寻求解读,不寻求之本身,一个人,没有同类。我是自己的读者,我是自己的译者,所谓互动不过天堂的假象。我们都是一样的活在陆地,即便不是地狱。他人缔造多处地狱,只要小心,走出来就好了。
看到陌生的号码,不产生孤独的联想。能够不追问,亦持久地释然地待在原地,是我一直的想法,有的时候能够短暂地做到。
想到或许是谁,其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