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星巴克卖的不是咖啡,而是休闲。又有人说,喜欢喝咖啡的人,都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人。我想说,去他妈的吧。
我喜欢喝咖啡但与享受生活无关;就像我写文章,但与文学无关;就像我想念你,但与爱情无关;更像我喜欢吉他,但与张口就跑调无关。很多高大上的情调放在我身上,都是如此不伦不类。我最初喜欢上咖啡,只是为了提神,当我开始怀念咖啡时,或许是那一段欲扬先抑的青葱岁月,有一个经常在梦中为我勾勒回不去的中学时代的女孩。
在这个真实的岁月里,为了不让女孩的妈妈看到这些放荡不羁的文字后,对着她再张口骂我:左小祺,这个熊孩子。还有知道我们故事的好汉们,看到后估计会对我们唾沫横飞地八怪,为了让他们省点口水,还是不提她的真实姓名了,我就以“小花”的名字来给你讲述这个故事好吗?好的。
【那些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愿用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些沉重的词语进行刻画,因为我没有给这个故事一个新奇的开头,就不要给它一个哀而不伤的结尾了,直白说吧,她很漂亮,是初中男生宿舍里经常出现的名字。
那时的我们,刚住校不久,加上青春期综合症正在校园漫延,上晚自习时疲惫不堪无精打采,回到宿舍却像是打了兴奋剂的猫头鹰一样精神抖擞,干什么都有,就是不睡。聊的许多话题总会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其中,小花的名字是人人都会抢着去接的话题。
每当社长熄灯后总会在宿舍说一句:“不是所有的花都能代表爱情,但是玫瑰做到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让我牵肠挂肚,但是小花做到了。”然后全宿舍一阵嘘声后都在各自聊着各自的悸动情愫。
每次都会在全宿舍聊得正欢的时候,宿舍管理员偷着推门进来,捉住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赶出去罚站。
不睡觉,外面站到11点再回来睡觉!
有一次我被赶出去站在宿舍门口的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月亮。静谧,皎洁就像小花的美丽一样让人心醉,我觉得那种隔空相望的情愫握在手里都是青春不可或缺的享受。
宿舍管理员瞪着眼睛对我吼:“乖娃子,又是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委屈地说:“叔叔,我错了,我知道在宿舍大喊大叫不对,可是,小花真的很漂亮呀。”
然后宿舍管理员像无聊的班主任一样语重心长地对我讲了一大堆话不投机的人生哲理。
终于等到11点,我会偷偷地推开宿舍门,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装着宿舍管理员的摸样咳嗽两声,让唧唧歪歪聊天的同学们静下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啊,刚才和小花在外面约会,她说很喜欢我呀,你们都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赶快转移阵地躲到另一个黑暗角落,然后就可以听到刚才我说话的方向有无数只鞋扔了过去,砸得墙啪啪地响。很是让我讨厌。
但我最讨厌的就是当我们都在聊小花的时候,有个别同学对我们的话题漠不关心,熟视无睹,躲在被窝里,开着手电埋头苦读。我认为那是对小花的不尊重,然后我会捡起一只鞋,看到谁的被角下有灯光溢出来,我就朝着他枕头的方向“嗖”一声扔过去。他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开灯看书被宿舍管理员查房时发现了,接着关上手电趴在被窝里默不作声,当听到我“咯咯”的笑声后,他便会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指着我说:“又是你,左小祺,我明天告老师去。”
我每次都会强词夺理回击说:“你TM开着灯照到我了,我怎么睡觉?你不睡我还睡呢。”
结果刚说完,发现宿舍管理员又推门站在了我面前,于是我就又被宿舍管理员请出去赏月了……
慢慢地夜深了,人也静了,很多同学或许在聊得口干舌燥后睡了,但很多人其实并没有睡着,像我一样一个人裹紧被子,瞪着眼睛想入非非,一直想到梦里。
【把青春悸动传递到彼此的记忆中】
当时小花在班级座位的第一排,而我一度被班主任认为是无可救药的学生,一直在班级的最后一排。有一天,我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居然把我调到了第一排,后来才知道是我家人请他吃了一顿饭而已。我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几次调整座次,小花始终会在第一排的缘故。
小花的座位在我的左手边,但不是与我同桌,电影《同桌的你》那种浪漫感伤的桥段注定不会在我和小花之间发生。
虽然之前我就和小花的关系特别好,但从那时起,小花才真正走进我的记忆。
上课是很无聊的事情,尤其到了初三。最无聊的是别人都在复习的时候,而我恰恰是在预习。更更无聊的是,和我经常在一起的哥们个个都是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他们都不和差的学生玩,我是个例外。为了打发无聊的上课时间,课外书是远远不够的,每次看黑板的时候,我都会瞟一眼小花,看着她听不懂的表情,我就暗自庆幸上帝的公平,因为我认为长得太漂亮了成绩还优秀的女生对于我们男生来说不只是打击,简直就是残忍。还好,小花很善良,她一点也不残忍。
有一天,她在上课的时候递给我一张纸条,激动的我男性激素瞬间膨胀,青春期的男生收到女生的纸条或者信件都会乐得出奇的神秘,本以为小花在向我暗送秋波呢,紧张地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句话:把你的课外书拿给我看看。
我去,白激动了。我接着毫不客气地写了两个字后把纸条扔给她。
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给!然后抬起头瞪着眼看着我,口型与眉毛相互配合着一松一紧分明是在发式命令:拿给我!我觉得特别可爱,然后我就又毫不客气地当老师回头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把课外书递给了她。
后来渐渐成了习惯,每天都会在课堂上来回传纸条打发无聊的时间,内容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话又说回来,那时我们能有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事可以聊呢。有时只不过会说一句:吃早饭的时候我把昨天罚我站着听课那老师的自行车车胎给放气了。然后我们两个相互一笑,一节课就乐着结束了。当时我们从传纸条到相互一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默契程度堪称最佳拍档。
一切美妙的事情都会在时空一瞬间的转变中定格为记忆的永恒,谁也无法打包成自己的行囊伴随到天涯。如今我开车的时候,总喜欢把手伸出车窗,让细雨清风从我的指尖滑过,就像昨天的故事,再也看不到,抓不住,就是那一瞬间美好的跟假的一样似有似无的感觉。然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不是所有的希望都会如愿所偿,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路上的瞬间交集,转眼便是天涯。
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故事就变成那个样了,那个样了。
有一天,小花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祺祺,有个男生追我追了好几天了。在我用两根棒棒糖和不说就强吻的威逼利诱下,她才告诉我那个男生的名字。TMD居然还是经常在一块并肩打架的朋友,好吧,朋友妻不可欺,虽然年少,还是懂的很多道理的。或许很多道理也只有年少的时候我们才去遵守吧,很多人长大了也就遗忘了。
我从不关心他们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只知道那个男生追她追得越来越疯狂,经常跑到我们班里给她送棒棒糖,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愁没棒棒糖吃了。
小花没谈过恋爱,对于早恋不知道如何处理。我经常以好人的身份教育小花:“不要让他轻易追到你,因为他追到你之后就不给你送棒棒糖了,男人都这样,听话。”接着从她口袋里又很自觉地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棒棒糖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吃多了,所以到现在,看到棒棒糖就像是羊看到肉一样毫无兴趣。
【当我开始喜欢咖啡时】
青春期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来博得别人的关注,比如早恋,比如吸烟,比如打架,比如上网,当然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他们当中的资深混混,所以到现在一事无成,就是当年混错了方向。
当时QQ刚在校园流行,很多人申请了QQ便到处传播,我的QQ号是多少,你有没有呀?啊?你连QQ号都没有呀?什么?你连QQ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呀?其实很多说这些话的人当时QQ等级连一颗星都没有,还装着当了几天和尚就能去西天取经一样好牛逼的样子。想想真是幼稚到极点了。就像现在有些中学生对我说,他在学校打架多厉害我就觉得他像个刚断奶的娃儿。小朋友,好汉,英雄,我自江湖来,打架也无数,哥当年拿砍刀的时候你还在喝着AD钙奶哇哈哈呢好不好。
也许是到了初三学习压力比较大,大家都喜欢晚自习后偷着跑到网吧上通宵来释放压力,就像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比较大喜欢到KTV唱歌来放松心情一样。成群结队的学生像特种兵一样踏着茫茫夜色穿过条条马路按时按点地去完成救济网吧老板的任务,你是否也是范镇军区特种兵野战通宵大队的一员呢?我是其中一员,小花也是,虽然当时作恶多端,但这次我是因为小花才去的。
有一天小花给我的纸条上写着:晚上那男生叫我去网吧通宵,你也去吧,我自己不敢与他一起去,出了事咋办?
收到那个纸条我并没有及时回复,并不是在惊讶一个女生为什么也会想去网吧通宵,我在那个时下,生活在那个环境中,我知道什么地方最不堪一击,什么事情可以把人刺得很痛。
我皱着眉头看着纸条,像是毛泽东收到了金日成的密函,请求友国相助抗美援朝一样。青春年少得到异性的求助,或是得到异性的信任便会义不容辞,认为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大侠的仗义相助了,于是我坚定了信念在回复小花的纸条上写着:我没有钱去上通宵呀。
小花回复我说:没事,我帮你付上网的费用就是了。
我接着回复:如果晚上饿了你得给我买泡面,加根火腿肠的。
小花说:我心思也是这样,你爱去不去,我要是出点事你就完了。
尼玛,这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性,凭什么出了事就该我负责?有一种关系总是说不清道不明,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呀就该我负责,是亲人吗?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是情人吗?我却在看着她谈恋爱。是朋友吗?却又比朋友更亲近一些。
好吧,如果没有点离谱的事情发生,那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年少无知呢。
晚自习后我和小花在教学楼门口等着那个男生,他不知从哪里借了辆自行车,我们随着跑校学生一起明目张胆的出了学校,那个男生骑着自行车说带着小花,每当小花准备上车时,我就会发出哭天抢地的声音,小花听后就很不好意思让那个男生骑自行车带着她了。
一会那个男生说:“左小祺,你骑自行车带着小花吧。”
话说我这人吧,最喜欢助人为乐了,当然义不容辞地接受他的请求了。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花在前面罗曼蒂克,而他一直在后面追着我们跑。
我虽然上网,但深知自己经不起诱惑,也知道网络游戏对青少年毒害之深,所以我从来不玩网络游戏,到现在也是。当时在网吧通宵,找网友聊了会天,听了会歌,然后看着电影就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小花坐在我旁边正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祺祺,天亮了,走了。”
然后我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花往学校奔,那个男生还是一二一地在后面追着……
疲惫了一夜,第二天上课肯定是没有精神,我很佩服那些连续几个通宵后依然上课不睡觉的家伙,也很羡慕那些睡觉被老师叫起来罚站后,站着都能睡着的哥们。大神仙年年有,青春期特别多。
当第一节快上课的时候,小花把她的杯子放在我的面前,我看到里面盛得像中药一样黑乎乎的一杯水。
我问:“这是什么呀?”
小花说:“咖啡,喝吧,提神的,给我留半杯。”
第一次用女生的杯子喝水,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并不是有什么怪癖,只是一种得到女生认可后的虚荣心而已。我先喝了一小口,涩涩的,没什么好喝的,不知道电视上白领们都喝咖啡是在显摆什么。为了上课不睡觉,就当是良药苦口吧,然后我“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小花在一旁急得大骂:“死左小祺,给我留点,给我留点,你个熊玩意。”
喝完,我仰天打了一个嗝,然后对小花说:“昨晚在网吧我不小心睡着了,没有吃泡面,这杯咖啡就当是对我的补偿吧。”
气得小花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在我背后,通过我脸上呲牙裂兽的表情你们就知道那只手在我背后正做着“拧,掐,扭”之类的动作。
有些事情在没有经历的时候,总不敢去尝试,因为你不知道做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当你有了第一次经历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可怕的时候,第二次便会驾轻就熟了。比如第一次牵女朋友的手,比如远行,比如用小花的杯子喝水。
一个春夏过去,每天早上都会和小花分享她冲的一杯雀巢咖啡,只是为了提神,一人一半,似甜似苦,似浓似淡,似有似无……
有一次我的同桌从我手中把杯子拿过去说,我也喝一口提提神,小花看到后像被人强吻一样生气地指着我喊:“不行不行,拿回来,不能让外人用我的杯子喝水!”
外人?难道我是你的内人吗?那追你的男生又是你的什么?好奇怪呀,难道他是挖墙脚的小三吗?
【再见,小花。再见,我的初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虽然说好不用这些词的,但该来的是逃不掉的。很快我们就匆匆结束了中考,毕业的时候,小花的妈妈来帮她收拾东西,我看着她们母女俩整理书本,像我和我妈妈一样亲密。
小花的妈妈抬头看见我,对着我微笑示意,我说:“阿姨好。”小花说:“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左小祺。”从此小花的妈妈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我没有叫妈妈来帮我收拾行李,因为那时我成绩不好,喜欢独自伤心,把课本从楼上随意向楼下扔去,像是祭奠初中所有的不快。我看到有些无聊的哥们把书撕地粉碎,然后从楼上一把一把的向天空抛洒,便抛边喊:我的青春,我的青春。原来我并不是最无聊的人。
突然想起来,小花给我的最后一张纸条还夹在数学课本里,接着我跑到楼下去找我的书,从楼下收废品的叔叔那里找到了那张纸条,我把它放进口袋,然后孑然一身,洒脱离去。
我笑着送别所有的朋友。
道一声珍重。
回首间已是泪流满面。
人生山一程水一程,总会有高潮和低谷。几家欢喜几家悲,中考失利,我也早已料到。不是没有忧伤,是我们早已想好了归处,不是没有爱恨,是我们学会了洒脱,不是没有辜负,是我们学会了面对,每一个阶段都是生活的组成,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是昨日的付出铸成。
当我在校门口遇到当时成绩很差的那个同学时,他行路匆匆。我问他去那所高中?他没有止步,边走边对我说:“只考了300分,哪个学校会要我?”
最后留下我这个问题少年,长发飘飘站立在风中,抽着烟的身影被夕阳越拉越长,久久不愿离去。
我的班长和一个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边聊着边过来,我问他们聊什么呢?
班长郑重的对我说:“左小祺,你临走时有没有对你喜欢的女生表白?”
我说:“我有女朋友,早就表白了。”
班长说:“那不一样,不是你女朋友,是对你暗恋的女生表白。”
我还是虚伪地回答:“没有表白的对象呀。”
班长说:“不要装了,青春期我们都一样,与你恋爱的人并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难道不是吗?”
我一时哽咽,倒是“花花公子”插嘴道:“哎呀,都要走了,还表白什么呀,表白了又有什么用呀!”
班长对他说:“你不懂。”然后默默地孤单离去。
尼玛,又平添了我两块钱的忧伤。
至于小花,缘分未尽,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
【我这个熊孩子】
高中学生的早恋比初中更疯狂,不仅数量增加而且明目张胆,屡见不鲜。追小花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可小花依旧和我是铁打的哥们,有一次她和她妈妈一起在电脑前和我聊天,小花给我发QQ说:“亲爱的小祺祺,你在干嘛呢?”还没等我回复,她又发来一条信息写着:“刚才我妈在旁边看到我叫你亲爱的,她说把她牙都酸倒了,哈哈。”
我接着礼貌地回复说:“替我向阿姨问好呀……”
生活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雨点落在你正沐浴阳光的脸上,你觉得没有道理,怎么可能,但是它真的就那样自然地出现了。高中的小花一摆初中时的矜持,也开始谈起了恋爱,或许是她妈妈在她手机里发现了敏感词汇,或许是恋爱中的小花改变了许多生活习惯被她妈妈有所察觉。总之,知子莫若父!哦,不对,应该是知女莫若母。
在一个很平常的晚上,我收到一条莫名的短信,大体的意思是这样写的:左小祺你好,我是小花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你和小花的关系很好,但是早恋是很幼稚的,现在你和小花谈恋爱是不对的,你们…………
我去,六月雪哎,我冤不冤呀,小花母亲,阿姨,婶子,您知道古今中外有多少英雄豪杰不是死在金戈铁马,不是死在枪林弹雨,而是死在误会委屈之下吗?虽然我称不上英雄豪杰,但我自江湖来,最起码也是个绿林好汉呀,您不能往死里逼我呀。
急得我拿出将军(山东特产烟)来在宿舍开始吞烟吐雾,刚一点着,宿舍最受不了烟味的小赵接着一把推开窗户,朝着外面大喘粗气,然后说我:“左小祺,你能不能不要在宿舍抽烟呀!”
我没有搭理他,青春的棱角正锋芒毕露。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无缘无故被人在头上扣了屎盆子或戴了绿帽子,我虽作恶多端,打架恶作剧无数,但每次被发现后,我绝不会赖账的。我连小花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怎么可以冤枉我和她谈恋爱呢。于是乎,我赶快回复短信,但我也深知不能出卖哥们情谊把小花恋爱的对象、事实讲给小花母亲听来洗白我的冤情,只能写着“我和小花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这种苍白无力的话来向小花母亲解释,一来二去,十几条短信也根本无济于事,只能越描越黑,索性背了这个黑锅,谁让小花母亲的短信中说对了这一点呢:左小祺,你是好孩子。
当我和小花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小花问她的妈妈,她妈妈对着小花说:“左小祺这个小熊孩,还和我叭叭叭叭地犟呢,你们这点破事还能逃得过我们大人的眼睛。”
最可气的是小花不去给我洗刷冤情,竟然笑着向她母亲默认了。换位思考也对,小花总不能坦白说她恋爱的对象是另一个男生吧,那样会遭来更多的负担麻烦。
好吧,小花母亲,我和您女儿确实不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样您满意了吧。
有一次高中暑假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在市里上补习班,小花知道了,因为在家呆着无聊也想来凑热闹,就和她母亲嚷着说:“我同学都上补习班了,我也想去。”
小花妈妈问:“你哪个同学?”
小花弱弱地说:“左小祺。”
小花妈妈:“滚犊子,找你的亲爱的小祺祺去吧。”
我欲哭无泪!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又来了……将要高考的时候,同学都在校园里合影留念,因为高中毕业后大多数人真的从此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了。留张照片做纪念或许是最简单,最有效地能将记忆重新拉回到那个年代的证据。
于是。
右手握着我女朋友的手,左手牵着小花的手,当阳光被挡在茂密的树叶之外时,在教学楼前的小花园中,我们的身影就这样定格在了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照完相后,我一如既往地唱着歌回宿舍,遇到了小赵,他从口袋掏出一盒将军,递给我一颗,然后自己也点上了一颗烟站在窗口抽着,望着窗外,目光缥缈。
他说:“终于鼓起了勇气对暗恋已久的女生表白,结果她说我还不够男人。”
我曾多少次听他向我吼过,你能不在宿舍抽烟吗?也几次在茶余饭后和舍友聊过小赵长大肯定不会吸烟的话题。然而生活总是有你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总会充满着荒诞的欺骗。就像一直受不了烟味的小赵,毕业之前,手指也存留着淡淡的烟草香了……
一切都是感情惹的祸。
【当我怀念咖啡的时候】
有一次快到我生日的时候,小花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说:“能把当年我们喝咖啡的杯子送给我吗?”
八年之后,我在北京五棵松卓展楼下的星巴克咖啡馆里向我的朋友邹依琳姐姐讲述这个故事,她喝着抹茶,我喝着拿铁。
星巴克里的咖啡死贵死贵的,好在不是我买单,咖啡品质确实不错,而且星巴克里真的是一个回忆往事讲述故事的好地方,只是很多小资青年男女参杂在里面调情实属亵渎,我也终于明白电视里白领们经常出现在咖啡馆是在显摆什么了,也承认星巴克卖的不是咖啡,而是休闲,但如果把享受生活放在我头上,我还是会说:“去他妈的吧。”
邹依琳姐姐带我品尝过许多品种的咖啡,单是拿铁就喝了几个种类,但我最喜欢的是玛奇朵咖啡,原因是它比美式拿铁咖啡少了一层牛奶,它的制作方式比美式拿铁咖啡更简单。美式拿铁咖啡的制作方式是底部为意大利浓缩咖啡,中层是加热到60至65摄氏度的牛奶,最后是一层不超过半厘米的冷的牛奶泡沫。如果不放热牛奶,而直接在意大利浓缩咖啡上装饰两大勺牛奶泡沫,就成了被意大利人叫做Espresso Macchiato的玛奇朵咖啡。
只有牛奶泡沫与意大利浓缩咖啡的组合让原本甘苦的咖啡变得柔滑香甜、甘美浓郁,就像当年小花加水过量的雀巢咖啡一样,让我回忆起了那段似甜似苦,似浓似淡,似有似无的青春记忆。
“老板,帮我再来一杯拿铁好吗?”
至于小花,毕业不久她便匆匆分手了,后来又遇到了谁?又有哪些无知的青年再追求着她?还有初中那个男生,最后追到小花了没有?
故事就像当年去网吧通宵的路上一样,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花,那个男生在后面追着,追着,最终我们消失在茫茫人海,只是陪着小花的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分别几年之后。
有一次我陪妈妈在范镇小街上买东西,正巧碰到了小花和她的妈妈也在逛街,小花看到我后兴奋地跑到我面前与我打招呼。
正聊着,小花妈妈走过来说:“你同学呀?”
小花说:“妈,这是左小祺呀!”
我笑着说:“阿姨好呀。”
然后小花妈妈对着我哈哈大笑着说:“吆,左小祺这么帅了。”
我还以为小花妈妈会拉着嗓子说,哦——原来是左小祺这个熊孩子呀。
小花对我说:“当年那杯子忘记放哪里了?找不到了,重新给你买一个吧。”
我说:“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有些东西,找到未必是好事。”
【你永远预料不到故事的结局】
尘封多年的记忆,如今回忆起来依旧清晰,有些忘不掉的事情,注定无法释怀,有些人,你永远无法把他准确定位,有些时光,一旦错过便再也回不了从前,有些话难以启齿,但总会有人愿意侧耳倾听,有些故事,你永远预料不到结局。
邹姐问我:“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我说:“哥们之间当然一直有着联系呀。”
邹姐:“你们现在都聊什么?你喜欢她吗?她喜欢你吗?你们彼此表白过吗?你们为什么就没有走到一起呢?”
…………
记得上次与小花见面时,因为我回家次数有限,相隔两地见面实属不易,心情非常激动,我在高中的校门口等她,她打车火急火燎地往我这边赶。
还没下车就打电话问我在哪呢?在哪呢?下车后边打着电话边寻找我的身影,我也四处观望着寻找着她。她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就像脑袋被驴踢到一样,一片空白。之前幻想的很多种我们见面后会发生的情景荡然无存。之前反复练习的见面后先说什么,再说什么却一时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夕阳的余晖从她的背后斜打在她的发梢上,她的眼睛在温柔地清风中与我四目相对,她开口说:“你不抱我一下吗?”
然后我们的身体慢慢靠近,脸颊慢慢接近,嘴唇慢慢靠拢,靠拢……(此处涉黄,省略一千字)
故事不是那样的。
当我回老家时去看望当年的高中班主任,班主任请我在校门口的范西饭店吃饭。
她知道我在范镇后给我打电话说:“我也在范镇,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校门口这边,你过来我们见一面呀。”
她搭着同学的车过来,下车后打电话说:“死左小祺,你在哪里死着呢,我到了。”
然后我与班主任解释一下后走出饭店去找她,见面后想罗曼蒂克一下都罗不起来,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裹着围脖,打扮的像一个妇女主任一样,见我就骂:“你个死左小祺,我刚洗完澡,冻死我了,你不在外面等我,想让我感冒啊!”
女人撒娇式的生气最可爱了,骂完我后就一直笑着看着我,可爱死了,真想捏捏她的脸,就像捏我妹妹的脸一样,但是刚一伸手她就闪开了。初中时在课堂上偷着传纸条的默契程度荡然无存,失去默契,也失去心中的涟漪。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和她寒暄几句后,就在她刚转身时一脚踢在她屁股上说: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她回过头笑着冲着我大骂:“左小祺,你个熊孩子。”
尼玛,小花呀,你真是你妈亲生的!!!
玛奇朵咖啡里面的牛奶泡沫与滚烫的浓缩咖啡相吸相斥,相融相离,正如我和小花久经风波的错乱故事,始终不能尘埃落定,就像那一段串不起的年华,忘不掉的岁月。
我端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有一段时光,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有一种经历,一辈子只能冲动一次;有一个地方,去了你就不想离开;有一种情感,一旦错过就不在。
又是几年春好处,人生如梦,岁月匆匆。远在故乡的小花,你的清晨还会有咖啡相伴吗?你也会在某个下午时分偶尔想起我们的冤假错案吗?分别后你又收到了谁的情书?会和我们当年传纸条时一样默契吗?当秋叶落下,又是谁为你擦去了冬天的眼泪?当你回忆起那段回不去的时光,是否也会感觉到像这杯玛奇朵咖啡一样甜涩难分?
然而分道扬镳的朋友,挥手再见的青春,那些铭心的苦涩或回甘,谁他妈愿意再度端起,再度真心咽下。
只是咖啡的价格太贵,不知我要卖掉多少本书才能换回今晚的两杯咖啡价钱,虽然不是我买单,但对于这种享受生活的成本,还是要说去TM的吧,狠狠心,不再喊老板过来续杯了。
对不起,星巴克,虽然喜欢你,但却总是对你说脏话,去他妈的吧。
我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章,在美国一个星巴克咖啡厅里流传过这样一个故事,叫Pay it Forward。为后面的人埋单。顾客听说前面的人已经埋了单,过意不去,便为后人埋单,就这样莫名其妙开始了埋单接龙,做一件让他人愉快的小事,把感受到的善意传递下去,最高记录1486不间断。
故事真假。
对不起,星巴克。我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第1486个顾客肯定是我了,而且当时我肯定是喝的杯数最多的顾客。
在作者看来,真相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和情感需求的提高,咖啡促销也要编个故事。就像我编了一个小花的故事,把自己刻画成一个最调皮的原型,来代表着青春时代的大部分同学一样。这个世界上真的充斥着荒诞的欺骗。
对不起,星巴克,因为你,我骗了所有人。
作者 左小祺左小祺代表作《孤独中遇见更好的自己》,够签名版可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