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无声清
01
八月大伏天，骄阳之下，恨不能西北风都能卷起千层热浪，稍微一关空调，房间里就是扑面而来的燥热。
这书看得我都倦怠，一堆套话，读起来俨然有种小和尚念经的既视感。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还是很久没出门玩儿的原因，又或者是这书的内容确实太枯燥，整个人就很烦躁。
一杯冷饮过后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是，最近这些天我们俩仿佛又一下从热恋黏腻转回平淡无奇。
倒不是讨厌平凡的生活，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浪漫。就是要从天上降到地面也需要有个缓冲，落差太大容易有内伤。
我想要的浪漫不过恒温而已。
恒温原来是那样的奢求。
再看这剧，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几年，每一次看都很欢乐，每次也都能从中看到不一样的地方。如此反复，倒是还没看腻。
我的热度分布是如此，不知道他的热度分布是怎样。
或者是他腻了？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我问过他的工作，但并没有得到明显的关联结果。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呢？其实我很想为他分担，就怕他只是腻了。
我们应该还是有照常的聊，只不过也有了仿佛好久之前的照常的吵。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谁也不会记得了，热浪过后就是反复。可能就像这天气一样，燥热起来，根本不讲道理。
过了立秋就更神奇了，在阵雨的加持下，偶尔开电风扇都会显冷。某个夜晚，我还真独自从睡梦中冷醒，梦里的我竟然在穿羽绒服。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拥抱过后，我的双手应该放在那里……”此刻，我的耳边也响起了这首歌。
02
又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又突然热了起来。好像是我爸妈要回来了，我发了一条动态被他看到了，他主动跑来问我。
“叔叔阿姨在哪里下车，我去接他们。”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热情，我居然有些不适应。彼时我已经不太知道，何时该期待他。
我淡淡而客套地回复了一句：“不用。我准备给他们叫顺风车。”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几点，我来得及。”
他仿佛看不出我话里的情绪。
“不用。太麻烦了，我已经叫了车。”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但我会用行动证明的给你看的。”
这是从何而起的说法呢？证明什么？如何证明？
我没问，我也不记得了。后来他又是怎么证明的呢？我也不记得了。或者说他有去证明吗？
我仿佛都不记得了，只是再回想起来，心里有丝闷闷的，像是有散不出来的热气。
没有原因地，彼时我已经很淡然。
就这样，七夕到了。这是我们的第二个七夕，可是我们却还在闹别扭，并没有一起过，连条“情人节快乐”的消息都没有。
于是，我们错过了两个七夕当天。
紧接着，中秋到了。我们各自在家里陪伴家人，也没有“中秋节快乐”的消息。
于是，我们各自过了两个没有表示的中秋。
最后一个，是国庆。我们也没有一起过，连条“国庆节快乐”的消息都没有。十月也是他工作的旺季，他又持续了半个多月没有周末、休息紧张的时间。
于是，我们错过了两个国庆节。
在他工作忙碌的时间里，通常是在晚上我才给他发消息，慰劳他一天的辛苦。两个人简单地聊聊天。在几乎固定的时间，他去睡觉，我继续我一个人的黑夜。
不过节对他仿佛没有什么影响，对我有。我好像说过，也可能并没有，唯一确定的只是我已经懒得再说。
03
他的工作忙碌完之后，又不知道是哪一天，他突然想起我的生日好像也在十月，具体几号他不记得，却主动提出要帮我过生日。
“你的生日是几号呀？我们一起过生日。”
“我告诉过你。不记得就算了。”
“我真的从来都不过节的！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过。”他有些着急，又紧接着说，“这次你告诉我，我一定记得。我把它设到事件提醒中去！”
我记得他的手机支付密码是“201314”，在我们还是热恋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
记得有一次我们出去吃大餐，到付款的时候，他把手机交给了我，一脸笑容地报给了我这个密码让我支付。
那一刻我很感动，感觉到被信任被爱着，也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羡慕。
这不是有个更好的记住我生日的方式吗？可能他真的想不到。
看着他奋力地找补，我还是给了他台阶下，淡淡的回了一句：“20号。”
“好！20号下完班我就来带你去挑你喜欢的蛋糕。”
“嗯。”
对我来说一切就很突然。突然地热起来，突然地冷下去，毫无征兆，也摸不着缘由。勉强能解释一下的大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热恋之后就是倦怠”，简称腻了。
那彼时的他算是在补救么？起起伏伏的像在过山车，而我仿佛已经没有半点情绪。
我没有拒绝他，也许只是想看看他的行动吧。我总是想给他机会的。我总是期待他用行动向我证明，他真的如他所说的是认定我了。
我们之间其实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坦诚。不隐瞒真实，不对对方说谎。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做得挺好的。我一直都无条件地信任他，觉得他很真诚，很老实。即使是在我们闹得最厉害甚至分手的时候，我也始终相信他是真的爱我。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让我颠覆了认知。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的所有幻想与希望的立足点倾刻之间都负覆灭了。
04
在那件事之前，我们一起过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生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不知道几点，我收到了他的红包，备注是“生日快乐”。太稀奇了，他居然有了仪式感。心里稍许有些安慰的波动。
女孩子就是容易满足，稍微有点突破，期待就开始滋生。
“谢谢。”我又给他补了一个甜蜜蜜的表情包。
他依约在下班后就赶来了我家，带我去全国连锁的某家蛋糕店挑选我喜欢的蛋糕。在等待蛋糕制作的时间里，我们去逛了超市，走着走着那股陌生感也能清扫一些。
毕竟半个多月没见，平常的话又少了那么多，彼时的我有一阵仿佛又回到了谈恋爱之前的高冷状态，却又不是那种心无挂碍的高冷。
而他若一直笑脸盈盈，我也确实冷不彻底。算了，这是我生日，要开心过。
我以为给我发祝福红包、带我去挑喜欢的蛋糕就已经是惊喜的极致了，回到家才知道，他还有为我准备礼物。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对情侣杯和一个可爱又浪漫的八音盒。
一定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这真的是史无前例。去年提前过七夕时，他都没想到带着礼物来看我，那会儿还是恋爱刚开始呢。
有人说，男人突然而来的浪漫总是带有不好的征兆的。或是有目的，或是为了弥补什么。比如说犯罪感。
当然，当时的我是不会这么想的。后来的我也是。只是在联系到那件事自我怀疑的时候，稍许会这么揣度一下。却又会被“他或许只是想弥补之前或因为腻了或因为工作而冷了些”的想法盖过。
我总是不愿否定他的好的。我总是只要看到他的好就容易忽略他的坏的。
或许是天真使然。
05
那年生日，我爸在外打工，他就成了替我爸为我庆生的男人。我妈也在身边，她主厨，我们负责收拾桌子与端菜。我们一起吹了蜡烛，吃了蛋糕，我们还一起吃了长寿面。
晚饭后，我妈主动包揽了收拾的工作，让我们到一边玩儿去。他便把我拉进了我的房间，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也不记得具体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忏悔之类的话吧，然后再表表决心。他也知道这些天有些人冷落我了，态度也挺诚恳。不得不说，他真的太擅长示弱了。
他坐到了床边，将我拥了过去，试图吻我。而我就是不配合。他往上我就往下，他往左我就往右，鼻尖擦过，他就是吻不到。
终于，他急了，体内的燥热使他用手摁住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用舌头堵住了我的嘴。这个吻强硬而霸道，让我躲闪不及，顷刻之间就在我的唇内一阵扫荡。
挣扎了一会儿后，他放开了我，我便用手捶打他。而他迅速地握住了我的双手往下放，紧接着把脑袋放到我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只听得他又喃喃：“别动，让我抱抱你。好好的。”
“流氓……”
刚刚那一吻让我需要些喘息。闻声之后，我便没有再挣扎，就这样由他抱着。
06
不知道就那样抱了多久。感觉到累了他还要挪挪头，从左边转向右边，又从右边转向左边。这还好，关键是他还要埋向中间，发出流氓般的赞叹：“好香啊。好舒服。”
“……”我已经无语，感觉自己正在抱着一个巨婴。
至于这个长长的拥抱，他可能是想借此将我的怨气消掉，将之前的冷淡抵消掉，将自己的疏忽一并洗涤掉。也可能是他想念的一种方式。
好久以后，偶尔也会怀念他的“耍流氓”，至少是纯真的，独一无二的，以及真的在爱的。
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少了几颗？月亮也没有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