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报道,遇见他。
01
那天阳光很好,白云悠悠。望见他时,时光回廊中,少年的面容再现。
我记得他来,幼年嬉戏间始终记得的身影。所经何事,所为何故。我却不再记起。
可那少年的身影,穿过悠长的时光抵达,令我着迷。
02
或许他不知,相遇的座位安排,是我有意而为之。
Two strangers fall in love, only one knows that love is not a coincidence(两个陌生人坠入爱河,只有一个知道爱绝非巧合)
他的浅谈淡笑,眉宇间的英气,比幼年更甚。冥冥中的,似有股力量将我拽入深渊。
我们一同被选为宣传委员。我负责绘画,他负责写字。
语文课上,老师讲到李白的诗词,我激动得呢喃:“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同时同刻,身旁他的声音相和,异口同声。恍然间转身,相视一笑。
他理科极好,我便借着问题的名义找他,拜托他把解题过程写纸上。
喔对了,他也喜欢篮球啊。
03
我极喜诗词,课间闲暇翻阅纳兰词,时而感觉身旁的目光,静静凝视,似有似无。我不敢确认,只徒然得让红晕泛到耳根。
时而同他对视,他似笑非笑。
我不敢确认,只知道那日记本,藏匿了青春年少的所有秘密。
那本日记的封面,是灿烂满天的樱花。只愿璀璨的青葱岁月,藏匿于行文字间,得以永存。
字字句句,只绘一人。起承转合,笔笔美好。
不禁为之疯狂,想知道他更多的信息。这么些年,他过得如何。
原来,他有女朋友了。
04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
爱别离,憎恨会,求不得,放不下。都说众生皆苦,我也想知道他们何苦。
近来总看到他发呆沉思,我似乎看懂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懂了。
本是近在咫尺的一个人,突然间的,像是天外来物一样。
彼时正在考试,自是从头发丝糊到脚趾头不必说,我却不知也是自那时,成绩也同人般,坠入深渊了。
怎么会不曾想过,上前去抢,好歹痛快。可是我看过的那么些书,写过那么些文章,何不是字句强调仁义道德。
多想自己不过一介莽夫,诗书礼义不曾涉猎,一怒冲冠为红颜,何畏人言何畏礼?
可惜我不是。
05
之后的事情,甚是荒唐。
日记自是被钉住封锁了,可那思绪仍在,妄念始终萦绕。困住了生活和学业。我想,是时候要有个了断了。
我通过他QQ的只言片语,搜索到了她的QQ。点进空间,果然啊,言喜说情,甜蜜溢于屏外。
感觉到心口有一阵绞痛,是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字字句句的翻看,难受到难忍,便放下手机喘息片刻。之后的几天,但凡那丝想念和甜蜜泛起,我便点开翻看。
阿毛说这病态的样子,像极了自虐狂。我说是啊,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道德于我更为重要。
后来啊,后来他女朋友看有一个人经常翻看她QQ,便拉一个群来骂人。都给我看乐了,人大约有7,8个?却是忘了的。只依稀记得她们打扰到我备考了。
后来的后来,为把这妄念彻底根除,我找另一个男生表白了。可笑在于,我竟把他名字写错了,这件事不了了之。我却被一个喜欢这人的女生纠缠。(*@$&¥不行,我不能骂脏话)
再后来啊,终于分科分班了。
那学期结束的夜晚,我画着素描,听的是双笙的《单向箭头》。
却是第一次,眼泪无征兆得一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这学期的事太多,却也拎不清是为哪件哭了。
只是清楚,这些荒唐的事终于结束了,我也终于有了为自己哭的权利了。
哭的间隙隐隐约约传来他对我说的话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我晓得这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晓得为何我会记得这么久。
也不晓得他的身影,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多年。
06
其实我记得,再遇他的时候是4年级的作文班,那时候他还有些胖啊,挺可爱的。
后来是初中的数学补习班,只是那些男生数学卷子做得忒快了,我落笔时班内人满为患,停笔时人却是空空如也,也不晓得记错否。
但是记得他在他班门前和其它男生打闹的场景。
可叹我素来不喜八卦,也少在班外走动,更多时是与诗书,同画纸相伴,过着如同隐形的生活。他的红尘往事更是一概不知了。
最后一次,是我中考前出事时。我拄着拐杖来学校,那时我看不见希望,找不到光。
初次振作,我才敢再来培优班。拄着拐杖,从后面进。坐在最后一桌,他就坐在那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后来老师来了,帮我安排到前排,单列一排,方便活动。
正式的见面,就是高一报道了。
我们的号数都靠前。老师让前十的同学先打扫卫生。
我说好
一转头,就看到他了。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可我还是喜欢夏天。
喜欢那个夏天的灿烂艳阳,点洒在他的笑颜。
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