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好想,希望这么多年的经历就像一场梦,当梦醒时分,能从头再来吗?
突然有一天……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趴在那有点破旧、却又很结实的实木课桌上,抬眼看出窗外,碗口粗的钻天杨在夏日微风的吹动下,不停的在摇摆着脑袋,不远处两棵小垂柳也摇曳着自己身姿,毫不客气的展示着自己妖娆。没有空调的教室是凉快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教室是用青砖青瓦还有一种叫“hu ji”的建筑材料建成的,墙厚二尺八,冬暖夏凉,用红砖铺地,值日生再洒上水,不热的环境,加上泥土的腥香味,不睡觉怎么对得起这个场景。
迷迷瞪瞪中突然发现,正在讲数学的安老师使出已经练了20多年的弹指神功,一个粉笔头划过一道弧线,直向我的面门而来,“出去,站门外边去”,我没有拒绝,因为拒绝的下场是可能要去享受这夏日午后的日光浴!站在门口隐约的听见安老师又说一句“同学们,刚才粉笔飞行的轨迹就是今天我们要讲的抛—物—线……”
找了一处阴凉地,享受着夏天的风,渐渐清醒的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梦,还是穿越……!纠结了一会,算了,还是别想了,庄周与蝴蝶到底谁梦到了谁,他老人家都搞不懂,我费那么大劲干嘛!
半个小时后下课了,安老师一手拿着讲义,一手拿着教课用的木制量角器走出了教室。顺手他又把量角器夹在了另一个胳膊的腋下,伸手从裤兜里抓了一把麻子扔进嘴里,哼着“祖籍陕西韩城县”的调调子,走向了他那办公室兼宿舍的单人房。
我撒腿跑到了教室,然后拉起坐在我前桌那个让我迷恋已久的女孩,走出了教室,到了教室背面阴凉处,对她深情说:“薇,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然后呢?”她眯着眼睛,微笑的问我。
“梦到我们都长大了,但是我们都走散了!”
薇眼睛里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又淡然的问到“然后呢?”
“你俩拉着手干嘛呢,嘿嘿!”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我学生时代的结拜大哥青,笑眯眯的向我走来说到。
我赶紧松开拉着薇的手,心颤了一下,因为梦中的我,三十多岁就参加了他的葬礼。
“青哥,我和薇说几句话”
“嘿嘿,小心老师看见”他又憨憨的一笑说到,就跑向了操场西北角那四张水泥板当台面,砖块当网的乒乓球案子而去。
“然后、然后……”,我在思考要不要全部告诉薇,算了吧,想想那毕竟是一场梦!
我犹豫了0.03秒后淡淡的说到:
“没有然后,老安罚站,累了,下一节是自习课,我回去趴着再睡一会去”我对薇说着就转过身准备往教室里走去。
“你这个猪,而且是一头蠢猪,说长大了,都走散了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我也……”
她没说完,当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刚才眯着微笑的眼睛,已经瞪的圆圆地,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青春的感情是纯真的,没有半点杂质。这时,罗大佑那首《光阴的故事》的旋律在我脑中响起“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不,光阴在改变着每一个人。
我的同桌娟妮是一个很温柔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除了学习成绩没有我好,其它方面都比我优秀,可能因为她是我舅妈堂妹的关系,虽然同龄,却一直特别关心我这个“晚辈”。
“你又欺负薇了?”
“又”,这个又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经常欺负我心中的女神,怎么舍得?
“没有”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然后又说了一句, “我的亲姨,你往那边坐一点,我趴着再睡会”
我不能回头去给薇解释什么,就当给梦中已经死去的初恋还一次祭奠。
我知道,这个时侯我必须去睡觉,因为那个很长很长的梦,还等着我去完成。犹豫了一会,告诉自己没必要再去纠结?
一种无形的力量,催着我赶紧进入了梦乡,去完成梦中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