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从小一直都有比较特殊的直觉,但是因为身边的人无法明白,所以她慢慢地压抑这种直觉能力,要求自己不能够太特别。
小一时邻居阿伯对巷子里的孩子们都很好,大家爱跑他家玩,只有她不愿走进,爸妈还怪她嘴不甜、爱别扭、没个小孩可爱样。没多久,有天晚上那阿伯家一堆人大吵大闹,陆续传出他猥亵与性侵小孩的事情,隔天,警察上门了,阿伯再也不见。
上了国中,老师说她特立独行,不懂得跟同学相处,同学里也只有零星一两个较好的朋友,其他的就是凑不在一块儿。有一天,大家班游,硬是规定她得加入,她小姐就让自己发了烧,成了不可抗拒的理由,大家生气她也承受,而那天,班上43位出去,只回来40位,报纸登了不幸,但登不出从此大家的遗憾。
高中大学时她就压下自己这道不清的直觉,开始随波逐流了起来,也开始跟着别人鞍前马后的讨好有关系有权势的同学或师长。看起来过得是合群许多,但她心里是空的,这她十分明白,只是像是用黑布盖上了心,不管不顾。而那一年,她得了荨麻疹,声音也倒嗓,无法大声说话。
读研究所时,大家追随着温暖慈祥的老师,工作后,大家捧着幽默风趣的主管,可不知怎地,她克制不住心里觉得奇特的感觉,她又开始了小时候与他人壁垒分明的模式。没多久,那教授闹出了抄袭论文与侵占学生著作权事件,那主管则是贪污送审,还连累一些同事一起被起诉。
大家都说她逃过一劫,可她知道,她逃过的从不只是一劫,而是上天要借此告诉她:要相信自己内心的声音,要不受现世表象的干扰。
她问我,如果我是她,我愿意相信自己吗?
我说,我没想过愿不愿意,因为,我现在已经走在相信自己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