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到单位,就听到领导说,要有归属感。
却在心理,便会发问,归属感在单位,还是在这座城市。
如果硬要说,我大约的确是归属于这座城市了。
这应该是我归属的地方,起码我到了这座城市,毕竟拥有这座城市的户口不易,这要是在以前,对户口管制较严的时候,这座城市归属感就越强。
毕竟,我是生活在这座城市几十年。
原本的城市模样,在我这脑海中深深地扎了根。
而现在的模样,较之以前,要大美些、宽广些,难道城市的发展,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越来越少,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城市人越多,需要走的人道、车道也就越多。这座城市才越有底气和人气。
我大概在此生活、学习和工作,与我一伴走过来的,自然是我的熟悉,也就是底气和人气。
底气,当然是生活上的无忧,而人气则是我学习工作生活相伴认识的人。
偶然来到我单位的人,是一位漂亮女的,“总算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我当时,就感觉到这就是一种归属感。
一同走过来,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
然而,当我再次寻问,她是否在教育单位工作时?她便生气地说,“我的确一直在人社局工作!”,是的,我当然是这样想的,只是觉得她是年轻人,干部调剂的快,不像我,老就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一干就是几十年。
无论,我在此有过烦恼,有过忧心,或者得罪过什么人,但这仅仅是一个单位,已经有了我的初心印象,就像水流经处,已经留痕,那便是弯曲的河道与刻在山川的秀美,那前景可是分不开了。
只是这样,我出走了几躺,但外出总是要回家的,毕竟家是在这里,我就在此工作过、学习过、生活过。
这里的楼层、办公室,我是差不起都呆过来了,各有各的方位,也各有各的特点,但最终取决于领导的大局调配,而我是欣喜,是忧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有一天或一段时间心情不好,一来到单位,就总有一种归属。
然而,这种归属感,相对我的内心来说,有时候是熟悉的,有时候却是陌生的,而不像生活在这座城市,尽管老者老去,人走茶凉,但城市河畔吉河子的欢快、彩灯、湿,再加上两岸的杨风堤柳,不是风流,也算风景吧!
有些尽管冷落了,我曾几次独步在吉河旁堤上,虽然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露石子和那洁净铺底的河床,有宽有窄,现在水声哗哗,倒是难看出,这是来自山川大地的秀美,虽有混浊,但仍显见亲切。
我姑且不论,这吉河子的归属,呆在吉河旁,能看到什么变化,但总认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如同我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母亲河,虽然有点年岁,有点不合时宜,但风尘,有它的参与,也就有它的美丽。夜间吉河岸边,但见杨柳树下,袅袅依依,便颇有这座城市的情感与可爱。
要不是受这疫情的影响,恐怕这吉河水也可能开发成爱河,有了经济,那个自然欢唱的水柱、水浪,便可起来,为这座城市添彩,包括刷新这座城市的记忆、秀美、风雨雕琢,都可能添一段精彩,所以爱这座城市,便要爱这一条吉河水,否则,乡土之恋,单调与困惑,伤感与乡愁,便入了这干巴巴的热土地,无深沉,无想像的美,是很委曲的,有了水,便有了这灵性,就算我偶尔会在心中袭来---我是漂泊的人。
城市的灯红酒绿,有多半不是我经历过的,我在此工作、学习与生活,就像更多的是为了生活与其家庭,我没有英雄与伟人那样能忧在其中,唱罢出生活之大气与洒脱,“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我倒是恋家乡了。恋其父母,恋其妻儿子女,恋其那个大小万千却能包容的小家。
然而,我总觉得自己生活在别人的异样的目光里,你是外乡佬,是来到这里讨食来了,你在此工作忙碌,加班学习,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生活,你是本可以有梦想的,就像立在房舍前的一绺红,那是酸楚的,借助了阳光,干干的留下了一线生机和热爱,然而,你的红色诱人,你的模样可爱,那都是冷落在路旁,一直呆着,直到你完全脱落你生活着的高枝。
于是乎,有一天在餐桌上,有人就会问,这么些年,你有得回去过。我当时就感觉到内心像是受了一种打击,狠狠地说:“回去过!”那言下之意,我不是本土人啊。我的家在远方,在我埋藏心灵的深处。
那有坡的风,那有红的日,更有那绿海翠竹,还有那草丛深处,躲着的可爱,可这些,我现在只能是相思和怀念。
又那有时间去怀想与追忆,有那欢快的童年。
幸好,我于去年在疫情期间,随女儿上学回了一趟老家,更多的是变化、陌生、不相识,好像那家已经不是我家,好像我吃饭,总是吃着吃着,我就给落在后头了。大家都吃完了,所有的眼睛看着我,还异口同声地说:“你慢慢吃吧!”不要急,可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顿饭竟然吃了好长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应该是新疆的做菜法,原来,我的生活习惯差不多全部改了,这里的乡音乐、这里的热辣,还有可口的甜酥,就像我上学时候,那叫卖着的甜酥核桃糕、麦芽糕等,跟着走了老远一段,还是未吃上,心想等有了钱,我得好好吃一回,吃到我不想吃了,可这些都离我远了,那大白馍馍到了南方,就远没有米饭的香了,那米粒晶亮,就如同滴了晶莹的眼泪,亮晶晶的,在天上眨巴着眼睛,似一段的伤感、一段的记忆、一段的成长、一段的归属——都远了。
我的家应在北方。
就在这座城市,我即使渺小和辛苦,可总有自己的激情、兴趣与期待,而不是伤感。这座城市的高楼,包括那些认可或不认可的家,归属感,虽有在夕阳的余晖中,我都能站成山朵,随雁回拉成一长线,直至成了一黑点,还在翘首相望。
那是,一个等待夕阳落山期待回家的人,那是在沉思,翻过这座山,离我那老家还有多远,有多远,就是我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