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妞入学了。
这件事对于三妞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对于村子里的东余村里的那些爱嚼舌根的妇女们来说,这是稀奇的事。
三妞从家门出来要穿过真个村子。才能走到江石河上,过了桥后,就到学校了。
每当三妞背着书包从她们家门口过去,那些爱嚼舌根的女人们眼睛瞪得老大了,她们看得真真的,是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姑娘,不是那个小平头男娃。
她们看得真真的。
这一下,她们又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她们的头几乎都有碰到一起了。好像她们是研究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但是好像又很机密似的,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因为村子里又有了可以供他们闲聊的谈资了。
自从三妞上学后,不管三妞上学路上,还是放学路上,只要她穿过村子里的小路,她就能听见村子里的那些爱嚼舌头的妇女,眼睛盯着三妞,嘴里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三妞还感觉到这些无事可干的妇女好像还在她身后面指指点点的,饶有兴趣地表情各异地在议论着同一个话题。
有些妇女还深怕三妞听不见,每当三妞从她们的人堆旁边走过去,就能听见一声:
“哎哟哟,看看人家余从德家,好好的男娃不让去读书,却让个女娃去学校读书,也不知道他余从德的脑子是咋长的?”
“是啊?看看咱们几家哪一家不是让男娃去读书的?”
“余从德整天就整些奇怪的事。”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三妞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也不是滋味。
三妞心里想,我家的事,你们管的着吗?三妞硬着头皮,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这些妇女,就高仰着头从这些爱嚼舌根的妇女堆旁边走过去了。
每当三妞走过这些妇女堆后,她就感到自己是一个胜利者。
她可以蔑视她们的存在,她可以无视她们的闲言碎语,她可以很坦然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她听见身后那些嘀嘀咕咕地议论声,就像是听见了一群蚊子在嗡嗡 。
她最讨厌这些吃饱了没事干,光爱嚼舌根的妇女们。
三妞心想我只管走自己的路,不管你们在背后说啥。
三妞的心里承受能力可比她二哥强很多了。
三妞的做法是对的。和这些爱嚼舌根的妇女说不清的。也没有必要和她们说清楚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三妞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们对她都格外看重,同学们对她也都很佩服。
三妞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