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每年进入伏天,就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中小学生都放假了。中午天热,大人呆在家中无事不出门。正午时分,太阳升到了头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已达到了白炽化。不敢望,它直刺人的眼晴。连向远处望一眼都懒得动弹。
娃娃们可不管这些,该出来逛,还是照样逛。只要有个伴,恁大的太阳算得了什么?再热的天气也阻止不住闲逛的热情。只要他们醒来,大人也没办法把他们拘到屋里。一邦子娃们,你勾我,我叫你,偷偷溜了出去,在涝池里耍水,吓得一群鸭子嘎嘎地叫着。振着翅膀向岸边蹿去。
涝池的水不深,稍有水性的在里边游泳,还是比较安全的。
由于瞒着父母,偷偷出去游泳,事先没征得父母的同意。回来后,聪明的父母自有检验的方法。他们怀疑孩子偷偷地出去游水了,用手指轻轻地在他们身上一划,身上留有一道白白的刮痕。这就说明他们瞒着大人,独自游泳去了。如果没出有出现刮痕,则证明他们没有撒谎。
大人没有人要求他们呆在家里,但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是高温让他们这么做的。他们那时候,没有电扇,红杠杠的日头看着都可怕。中午什么也不做,呆在家中躲暑。家中条件好的配备一台电风扇,凉风乎乎地吹着。
从红苕窖中取出悬在空中的西瓜,拿在手中冰凉冰凉的。明晃晃的刀子,杀下去脆生生地裂开一道缝子。里面却露出了红沙瓤,黑子襄嵌在里边。眨眼之间,一牙子就不见了。地上是啃剩的西瓜皮。嘴角流着是水,双手也流着水,地上也是一大片淋湿的的水渍。
大人也知道白天拘不住孩子,他们寻机钻孔子出去。不如给他们几毛钱,让他们到生产队桃园去买几斤鲜桃来尝尝鲜。他们飞也似地去了。不大功夫,他们拿着桃子回来了。虽说头上冒着汗珠,心里却是很高兴。
每天早上和晚上,天也凉快了一点,这才是他们帮家里人干一点正事的时候。那个时候,放假了,也没多少作业,快开学了,突击几天,或借学习好的抄抄,能过关报名就行了。
这时的日头不太硬朗,气温人也能接受。他们你唤我,我唤他,唿啦就是一大邦子人。他们吆着羊儿,提着笼子,里边放着草镰,又说又说地向沟里走去。
羊儿一门心思在坡上吃草,人却坐在阴凉处偏闲传,你添一言,我加一句,把从什么地方听来,不全的故事补充完整了。
羊儿的肚子鼓起来了,羊儿也三心二意地吃着草。有的羊儿在蹦蹦跳跳地撒欢,有的两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顶了起来。抬头往天上看,时候不早了,得抓紧时间,赶天黑前,割满满一笼草。笼子不满非受批评不可。现在满沟都是割草的人,人能去的地方早被割光了。天不下雨,草发不上来,也不好割。
太阳刚下山,羊儿吃饱了,我们勉強也割满了一笼草。
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斗转星移,都成了永久的记忆,镌刻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