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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散记(51)

1

在眼科医院约好了给小丫做激光近视手术的日期,是在高考出分前。我看了一眼注意事项,随口说:“手术后可不能流眼泪啊。”

“那不行啊,”小丫大声说,“等出成绩那天,万一我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办?”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你确定你还能哭得出来?”我说。

然后我们俩一起大笑。

一件伤心的事情,当我们可以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伤心了。至少已经成功遮掩住了受伤的心。


2

店门口的两张桌子上,晴儿上次买了两束鲜花回来,拿矿泉水瓶子插着,怪养眼的,为平淡的日子增色不少。

过几天花焉了,我重新在网上买几束,可一时半会儿也没到货。

晚上跟小丫散步,大门口路边绿化带一边的花儿很漂亮,我站住不走,想要折两支回去插。

小丫说:“有我在,你就别想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狡辩说:“花儿本身就是给人看的,长在这里也是,折回家也是,再说也不是放我们屋里自己看,放在门外,也是大家看。”

小丫说:“那不一样,长在这里看到的人多,插在我们门口看到的人少,在这里花儿可以多开几日,折回家很快就会枯萎。”

我说:“有诗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丫说:“一知半解。诗的作者做个类比而已,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当成做坏事的借口。”

我承认说不过她 ,但却有点虽败犹荣的感觉,因为她再厉害,也是我的作品。


3

我的闺蜜,高考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小丫考了716分。

说给我听时,我一笑而过。这么高的分,也就只能在梦里实现。

不过我转念一想,老人家说梦都是相反的,万一考617分怎么办?

闺蜜说:貌似617也不错吧。

我说:不,只能上个普通本科。

按照往年的分数线,617真不高,估计最多也就够个211。

我简直有点生气和担忧,闺蜜为什么要把这个梦说给我听。

我们小丫平时也不止考617分,671倒是有过。高考目标最低650。

然后终于考完了,数学一塌糊涂,悲伤难过,目标140,实际也许只有40,单这一科,硬生生拉了100分。

所以总分想要达到600,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对闺蜜说,希望你那梦就是相反的吧,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年若能考到617 ,的确也是不错的,就怕600也到不了。

她说:咱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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