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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想   童年的记忆(续十六)

乡音:《水旱码头》

      沂河由北向南,曲儿拐弯,水势滔滔,一路上日夜不停流淌,润育着两岸。

      山东省郯城县,城西九公里一村庄,座落于沂河西岸拐弯处,紧紧靠着河堰。昔日,水旱两路,车船过往,都经此地上下货物,停息歇脚,生意兴隆,贸易频繁,实乃重镇,故名曰马头。略向西南方向的江苏境内流淌,离此地向南十余里,还有一村庄名叫小马头(近年新设的乡镇),故而才有大马头、小马头之称。

      从前,凡郯城县衙新来上任的官员,首先得到马头拜访一一所谓拜码头。相传,那时马头有一大户,姓牟,家大业大,关系广,势力强,黑白两道通吃,称雄一方,凡事都要让他三分,所以,那会都知道有马头,知道县衙的却是了了无几。

      某年夏天,天降大雨,一连数日,沟满渠平,拍河两岸,时时刻刻都有隐患发生。因此,调集人等,高筑围堰,防水漫堤。河堰上,派人日夜防护,细查隐患,不得丝毫大意。因河堤高于房顶,一旦河堰塌方,洪水泛滥,后果不堪设想,附近一带村庄、良田将毁于一旦,不复存在。

      这天,民众正在巡视,有的抬土,有的加固,不分男女老幼,全民参与。河床里,有不少从上游冲下来的柴草、树木,死畜杂物。忽一玩童,看见不远处,有一水长虫(水蛇),扭动身曲,顺流而下。惊呼:水长虫,快来看,长虫,并用手指着。不少人顺手指方向,也看到了水里的长虫,很正常,并不感到奇怪。说时迟 ,那时快,转眼之间,河水顿时猛涨。水与堰平,有低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水了,人们惊恐万分,哭喊声,惊叫声,四方奔跑,乱作一团。庄上管事的疾呼:镇静,不要乱!大家不要乱!这时有人说,刚才有一玩童,乱言乱语,是不是冲撞了神灵,河神发怒了。孩子的家长闻听大惊,慌忙叫孩子跪地,磕头求饶。此时大伙也都齐跪堰上,祈愿祷告。村头(管事的)又忙吩咐人去镇上买来供桌,焚香膜拜,祈求平安。半日,水势方逐渐退去,众人们才悬心放下,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昔日,广大群众封建迷信的思想较为严重,更没有正确的认识,和科学依据及分析判断。不知道这是上游雨水多,河道狭窄流淌不畅,又加洪峰压顶,所造成刚才的局面。一旦排泄通畅,水流减缓,水势自然也就平稳了,与任何所谓河神什么的,没有半毛钱丝毫关系。

      过去由于是水旱码头,街道两旁的店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如今也是,喜事上用的各种糖块果盒,大都来自郯城马头。又如做糕点用的糖稀,也是产于马头,誉满鲁南苏北,或更远的地方。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世界之大,人类繁衍生息,遍布全球各地。由于赤道、气候、温湿度、水土结构等因素,和所处不同的地域,均存在众多差异,所以,人种特征各有不同。口音方面更是各有千秋,各地有各地特色,让人难解听不懂,头疼!说话口音不同,是否与水土中,含有不同的矿物质等元素有关,不得而知,到目前也没有调查的确切数据和结果。也可能早已出台了这方面的研究和论文,只是没有发现或不相关、不感兴趣而已。下面要说的是,马头南北两里长的大街,南北头说话的口音就不一样。街道北半部的民众,长年都吃用沂河之水,口言语气和临沂这块一样。而街道南半部的民众,离沂河远点(沂河从北逐渐向西南拐去),都是吃的井水。所以街道南北两部分人的口音方言,至今都还存在着差异。这可能就是水土的原因吧(水土中含有大量的,不同的矿物质原素),全世界的发音方言,也大致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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