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外在形象的极其包容的心情,目前为止,让我抓狂经历有两次。
第一次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是我第一次想要一改清汤挂面的形象。
我决定烫发。
我鼓起勇气走向那家被推荐的理发店,将脑子的图片一一呈现给理发师,他重复着我的,想法,好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信心满满。剪刀在我头上咔嚓咔嚓,我的碎发纷纷落地时,当头发在药水和卷发器在头皮上形成一个个卷时,当我坐在烤灯下时,我满怀期待。那时,一定是谁偷偷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我急不可待。
终于,谁又开启了时间之键。当一个个卷发器从头皮上,头发间一一离开时。我愕然!
理发师是最懂客户心理的,看到脸上的不悦,他吧啦吧啦一番,令我觉得是自己肤浅了,遂在心里一千次说服自己,只是不适应新发型而已。老家有一句俗语“新头三天坎”,意及新理的头发都有三天的不适应。直到与弟媳碰面时,她笑嘻嘻的说:“姐,你这发型像法官。”
“什么?法官?”我奔至镜子前,眼前赫然一位满头羊毛卷正襟危坐,手中的法槌“咣”一声,宣判判了我的自欺欺人。努力建立的心理建设“轰隆”一声倒塌了,心里湿成了梅雨季。
推起余温尚存的电动车,换家理发店,要求拉直。理发师的一个月的建议,犹嫌太长,软磨硬泡,给了头发一个礼拜的喘息。而我还是在第二天说服了理发师,拉直了,然后频繁前往理发店,想象自己的头发是春韭一般,晚上割了一茬,第二天就能长出来。
烫头的阴影笼罩我至今。我再也不烫头了。此后,我便徜徉在短发和长发之间,周期是两年左右。长发是千年不变的马尾,短发也是一成不变。马尾又长了。这次我选择将马尾略作修整。
还是那家常去的理发店,还是提前预约了理发店的店长Tony1号。然,当洗完头坐到座位上时,抄起剪刀的是Tony3号。忙碌的1号用一句“他剪得也很好”让我闭了口,不在好意思“挑剔”。我想也许他真的剪得不错。
认真询问我的诉求,一丝不苟了一个小时后。我还是对自己轻易地做出尝试付出了代价。我说要可披可扎。我想象披肩发的飘逸柔顺,扎起来的短短的辫子,干净利落。可是,这跟狗啃了一般,我怎么接受?面对笑眯眯的:“姐,你觉得可好?”我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当然,看到我发型的人,无一例外都惊呆了。纷纷建议我找他们去。我心想,小孩子出来也不易,遂寄希望于长长会好些。不是理发师的错,是我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是我不敢说实话。以后学会遵从自己的内心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