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第四章 活着的祖宗
“活着的祖宗”是谁?大家是不是都特别好奇,看完后才感叹居然说的是万历。年纪轻轻登上皇帝宝座,本想有一番作为,却由于当时的环境和制度,他的个性被磨平,逐渐消极。而让他最靠近权力的一件事居然是谒陵,其目的仅仅是为自己找到最佳的葬身之地。最后欣然接受了这种精神上的活埋,被后世称为“活着的祖宗”。
而也正是筑陵这件在万历看来是极其重要的事,申时行恰好特别用心,对此皇帝对他的信任感又增加了一些。那么,申时行这个人,在皇帝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在职期间做出的成绩是不是一定比张居正差呢?
大家都说,张居正对万历的影响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政绩上的影响。而申时行施政期间,记录是一张白纸,毫无波澜。但是,从侧面看如果一个国家维持稳定发展,没有各种乱事发生,不正好说明在他的引领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吗?也许,我们应该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不应该全盘否定申时行。
申时行谢职归田的二十三年间,他留下了作品集《赐闲堂集》,从中看到他并没有忘情于世事。同时我们也发现申时行是一位非常自信的人,他对自己一生的功过有自己的看法,问心无愧。他的成就往往是得力于微妙的人事安排,而这样的成绩却很少为人所理解。
自古以来,治理黄河是我们帝国的一大难事。而在申时行的执政期间,黄河泛滥的问题却处理得比较好,这都得于他善于察人用人和在皇帝身边不动声色地举荐潘季驯。
治河专家潘季驯对于黄河的治理提倡“河道紧缩说”,无论是经验还需具有操行的能力,他都是最佳人选。而不幸的是,他在1584年任职刑部尚书时,为张居正的家属求情被革职为民。1587年,黄河几处决堤,需要尽快委派官员处理,但在讨论总理河道大臣人选时一直定不下来。这个时候申时行举荐了潘季驯,他用了一句巧妙的话“皇帝留意河道,拔用旧人,一时在任,皆称谙练”,可谓是高明。最终,潘季驯顺利出任“总督河道兼理军务”,在申时行任首辅期间,他一直负责治理黄河,成绩显著。
除了黄河治理,在申时行任职期间,北边的边防没有发生重大事件,也是靠他的处理得当,才未酿成大变。
申时行不像张居正做事态度激进强硬,他的态度温和,同时善于观察人心。而正是他这种性格和处世方针,才能促使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接近文官集团的期望。复杂的事在他经手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避免了一些严重的后果。
张居正的政治能力我们确实不可否认,但是申时行为人处世的态度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