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不比其它的树,如杨树,椿树,槐树等,到处都是,多得很。独有这桑树在村子里比较少有。哪儿有,桑叶什么时候有?桑葚什么时候熟了?这些都砸在记忆的深处。
桑叶
清明前后,树木开始苏醒了,发芽了。桑树的枝头也萌发了小豆芽。里面的小桑叶子撑破了小豆豆的包皮,从里边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嫩嫩地,睁开朦胧的小眼眼,惊奇地望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经过春风的吹拂,和春雨的不断洗礼,叶子一天天地长大了,变得更绿了。叶柄,叶脉明显地裸露了出来,托起翠绿的叶子,迎着万道朝阳在微微地笑着。
桑叶大了以后,就可以喂养蚕宝宝了。取来讨要的蚕卵,它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纸张上面。我们用破旧的衣套里的棉花裹住它,给它以适当的温度。过几天,这些卵破壳了,它们不停地在被套中蠕动。我们取来干净的小木棍或笔头,轻轻拨到筛子的桑叶里。
有了蚕,我们一天就闲不下来。一放学,放下书包,我们笫一件事,就是去看我们的蚕宝宝。
至于哪里有桑树,我们心中有数。瞅着没人,偷偷地蹿上树,手脚麻利地折一些桑树的嫩叶,够喂蚕宝宝了,我们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回家喂蚕宝宝了。时间长了,老是做贼,总有被捉住的时候。他们除了生气时骂两句话外,却拿我们孩子们也没办法。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我们只好转移了方向,去偷另一家人的桑叶。
自从有了蚕宝宝,偷桑叶成了一种常态。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有偷桑叶时被捉的。还有人家找上门来的。大人不住地给人回话。过后少不了挨揍挨骂。偶尔,实在不能到手情况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饿死了蚕宝宝?我们又听大人说,蒲公英的叶子,折树的叶子也能喂蚕,我们只好暂时又用它们来喂蚕宝宝。折树上长满了刺,不小心,就会刺伤手。
蚕吃桑叶的声音是非常美妙的。它吃桑叶,声音是很小很的。蚕吃桑是用眼睛看不到的。须仔细听,屏除一切杂念。听,"沙沙沙",很微小的声音,传入到耳鼓。这就是蚕吃桑叶的声音。筛子里的桑叶被蚕宝宝食成不计其数的小洞洞。听说蚕的粪便,可以装枕头。蚕粪枕头可以降火明目。
蚕一生共脱三次皮。一次比一次变得白净,一次比一天变得肥大些。这是桑叶在体内发生的作用。
不久,它们不吃了。在筛子的边缘地带,或是扫帚上的各个角落,用自己嘴里吐出的丝线,把自己束了起来。不久,它不见了。只留下五颜五色的蚕茧。为了防止茧被破坏,人们把整个蚕茧放到开水中烫。另外一部分留做蚕种,不用烫,让蛾子破茧而出,产卵后死去。我不禁为之一颤,蚕的一生,是很短暂,也是很精彩的。它吃进去的是桑叶,吐出来的却是人身上穿的丝绸。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蚕宝宝一生暂断生命的痛惜,也慢慢地淡漠了。可对于桑葚的希冀越来越強烈了。
桑葚
桑葚是桑树所结的果实。象葡萄串似的一串串低垂在浓密的桑叶间。没熟的时候,难以发现它的存在。熟透了,成了黑色,才暴露出它荫藏的密秘。
桑葚三四月开絮状的淡绿色的花。随后花儿枯萎了。不久,在花把处,却长出了小桑葚。到收麦之际,树上的桑葚也熟了。
从此,偷桑葚成了我们的拿手戏。望着由绿变红,又变成黑色。它们成熟了。甜甜的,却透着一丝的酸味。我们馋得口水下来了。我们一伙三四个人,商量着如何偷到手桑葚。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做了进一步的分工。专门钻他们的空子。瞅着没人,头哧流地上了树。树下望风的望风,发现事色不对,以忽哨为号,赶紧溜之大吉。在树下指挥的指挥:那一串也熟了。这里又是一串。树上的人得了手,估计着差不多了,从树上下来,也溜之大吉。偷桑葚讲究,眼尖,手尖,腿麻利。偷桑葚是一伙小娃们背着大人,偷偷干的。我们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吃完后,屁股一啪,没事一般回家,只说没了人证物证,即就是主家找着来,也死不承认。但我们嘴上却挂着望子,黑黑的一个圈。一副不打自招的嘴脸,暴露无疑了。尽管嘴上表现得硬硬的,坚定地摇头否认着。还是少不了一顿臭吗,或是一顿捶打。
关于折桑叶和折桑葚都过去几十年了,可些记忆还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放到过去,小孩子家,谁没做过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现在,光是学业就够沉重的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做贼呢?现在也不用做贼了。什么也不缺。要什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