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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场子的骒马

专题: 散文随笔专题投稿 随笔散文 散文 陕西省 文心飞翔 人生百味
作者:泰山寒梅 来源:原文地址 时间:2022-05-23 17:37:14  阅读:158   网上投稿

马也和许多动物一样,有公母之分。一般情况下,马不叫公马和母马。公马叫二马,母马叫骒马。过去,我们队有一匹枣红骒马。这马通体是枣红色,在太阳的照射下红缎面般地闪闪发光,油光可鉴。温顺可人。哪儿有人,它越往人窝里挤。挤人而不踩人。

村上的人要是有事,都提前给饲养员吭一声。饲养员给枣红马,喂饱喝好。到使用时,只招呼一声,就进圈解缰绳拉马。在饲养室前就地打两个滚,可以解解乏气。然后拉去使用。

村上有的老人不在了,大儿媳妇会骑着这匹温顺的马,在后边跟着送灵。我们这儿,就把这叫"坠灵"。

记得那几年,还是农业社的时候,每年村子在正月里要耍社火,热闹一番。在社火开演时,人山人海,阻挡了前面芯子,平头桌子,锣鼓队前面的路。它们无从下脚向前走。往往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打路的马牌子。

打路也用人打场子。这也叫马牌子,却只有人,并没有马。打路人的脖子上拴着串铃,跑起来,老远就听着"呤呤呤"的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人们知道,这是打路的人来了。正在前边"忽啦"开辟一条道路,为社火场开道。

有的用踩高跷的人打场子。踩高跷的人一边耍着很旋的高空动作,一边在前边开路。有时踩着1米多高的高跷,疑视在人群中快要跌倒了。眼看着倾斜成45℃,就是没倒下。可是,你猜错了,踩高跷的人一点事都没有。这正是踩高跷的悬劲。也是高难的动作。

正规的马牌子,都骑着高头大马。那时候打路的人,脖子上套着串铃,喜欢骑在马背上,那手一刻也不曾闲着。双手挥舞着棍子,不停地向人多的地方边走边舞。这是真正的马牌子,真正的耍家子,人们的呼叫声,呼哨声,响成一片。远远地就听到了马牌子脖子上的铃声。一般的牲口见人多的地方,吓的就不敢去。可这匹骒马,哪儿人多,专往哪儿钻,哪儿挤,哪儿靠。双蹄正踩在空闲处。看社火的人们生怕马儿踩着自己,一边惊叫着向后退。一边,忽拉闪开一条道来。抬社火的人乘机而入。

每年的正月里耍大耍小,耍多耍少,反正都要耍一场。只有这样,才能耍出精彩,耍出心中的高兴。耍毕了,安安心心做庄稼。

耍社火的前几天,社火头就给饲养员打了招:正月十七,十八两天咱村耍社火,就要用到这枣红马。饲养员掐着指头算着,到时加草加料。马儿喂得滚巴圆。一切准备就绪了,单等到时候使用。

到耍社火的这一天,社火头派人牵出这匹枣红骒马。先绕着场子溜一圈,骒马打了个滚,喷着响鼻,乏气顿时便跑得无影无踪。

到了社火场,这匹马一下子来了兴致,一下一下向人窝里挤。人群闪出一条道来。都夸讲这匹枣红马真乖。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也耍不起社火了。现在无论干什么,首先要钱字当头。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成。现在,初五一过,就算过完了年,能出去的都出去挣钱了。再者,人们对这些热闹也失去了兴趣。还有,就是耍社火的场地问题。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苗木极经济作物。过去,正月里麦子还没起身,耍社火的场地就选在这无边无际的麦地里。这时候,对麦子也没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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