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怀 抱 春》
槐树敞开怀,椿树钻进来。
槐树怀抱椿,椿树不离槐。
怀抱春乃由这槐树、椿树而起。
槐树分为白槐(俗称笨槐),刺槐两种。
白槐:嫩花及果实(俗称槐豆、槐搭儿),可炒炮制,彻茶饮之,且祛火,味微苦甘香甜。槐豆可煮熟捂拌盐豆。
刺槐:开花清香,花可生吃或熟食,将花洗净晾干,掺杂面粉兑水,可蒸制窝窝头或做锅贴饼食用。刚吐冒出来的嫩芽,掺入豆面可炒食之,清香可口。
大寺庙西南角,百米遥的小路旁,盛长一棵几百上千年的老槐树。直径约近两米,可供三五人环搂之粗。枝繁叶茂,形同雨伞,遮地两亩余。
几经苍桑,树干中空,忽然发现,从槐树顶端中心,长出一株椿树苗来。随着日月流水,这棵椿树越长越粗壮旺盛。同老槐树同呼吸共命运,甚是奇观。后来人们便给它俩起了个美丽而又甜蜜的名字,名曰怀抱春(槐抱椿)。
某年夏天,一轮骄阳,苍穹悬挂,赤日炎炎,炽热似火。无风静浪,万里无云。天上不见鹰飞,地下难寻兔跑。鸡不叫,虫不鸣,狗不吠,鸟不唱,连鱼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乘凉。高温闷热,四野寂静,望远处,热浪滚滚,似雾蒙蒙,阵阵腾飞,直冲云霄,田野里到处人影不见,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是夜,道道闪电雷鸣,山摇地动。阵阵狂风大作,飞砂走石。疾风掠过,树折房揭,杂物翻滚。大雨倾盆,沟满河平,一片汪洋。好像有人捅破了天河,天又好像要塌下来一般,让人万分惊慌,惶恐不安。
后来,据悉传讲,从东北方向,一道明亮耀眼闪电,像把利剑一样,把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从空中上下劈开来,猛见一团火球,体大如盆,向着西南方向,疾射下来。一声巨响,瞬间,鬼哭狼嚎,叽天哇地。少许,四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见一处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如同白昼。传说中,说是天兵天将下了天庭,捉妖降怪。妖魔鬼怪被追杀无路可逃,急了眼,钻进这棵古老的槐树洞里,这才有雷劈火烧之说。
当然,这是一种封建迷信,无稽之谈。如果我们在野外,遇到打雷下雨的时候,千万不要在高大建筑物下、或大树、或高压线杆下、或高处避雨,这样容易导致电击事故发生,并应及时避开或者离开,确保安全。相信科学,破除迷信。
天亮了,一切如旧。只有下地劳作的人们,和路人经过此地时,才发现不见了当初那棵古老的大槐树。唯能见到的是,一堆仍冒着青烟的余火残渣。整棵大树踪迹不见,只有东北方向,还剩下人多高,半米宽的厚树皮,被烧的一塌糊涂,竖在地上,拖着仅有的这点伤残肢体,没有泪水,没有悲伤,只有愤怒和坚强,昂首挺胸向天唱!
是老槐树的屈强脾气,还是顽强不屈的意志,感动了天和地,还是看到了只剩下的伤残身躯,动了怜悯之心。不久,就从宽厚残缺不堪的树皮上,焕发了生机,顽强地长出了新芽,并茁壮生长。不知多少经年,如今伸展三挺,干粗如壶,枝繁叶茂,也呈伞状,予以人们树下乘凉。
六十年代中期,开办了农业中学,大寺庙成了留校学生的宿舍。每逢放了学或者星期天,或假期间,附近的小伙伴们,都三五成群的到这儿来玩。爬高上低打秋千,窜上跳下猴子般的灵活,玩的十分开心,不亦乐乎。
九十年代初,中学再次进行扩建,此地早已旧貌换新颜,一切将不复存在。童年的记忆,古老神秘,而又美丽的传说, 随着时光流逝而去。只留下这片蔚蓝色的天空,和这一望无际的旷野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