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书,季羡林老先生的《心安即是归处》,感念老先生九十高龄对人生的评述,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大师的睿智通透,达观知命,以及文字语言的温度和魅力,默然一句,舒坦,脱口而出,感恩之情如涌泉。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便是自由幸福,幸甚乐哉!
读至老先生看望恩师一章,更如饥寒之时一碗温粥,黑夜独行时的一缕星光。纵使人生旅途,艰难险阻,用真心真情去看所遇之人,所见之事,那如意之一二,足以鼓舞继续前行,带着自己的温度,给人以温暖馈赠,带着自己哪怕少有的正气与关怀,给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已是幸运已是美事乐事。
当季羡林老先生告别毕生著作,名扬四海的恩师,说一句过一两年再来看你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嘴里传到耳朵里,显得空荡、虚伪,然而却又无比真诚。恩师教授也被这真诚感动了,脸上现出笑容,说:“你可是答应我了,过一两年再回来!”
其实师生二人都知道“过一两年再来看望”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实现的,但确实这个看似寒暄的又不能实现的真诚期许,确实让人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温情。季羡林老先生说,回头望那是一座塑像永远停留在眼前,永远停留在心中。李白说那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便是关系的温度,生命的温度。
很久以来,我更喜欢看理论书籍,总认为那是真理,是原理,我可以汲取消化,继而用其实践,拿捏世事周遭,把握实现自我。即便励志小说、人物传记,也总是杜撰的成分不少,不如新闻简约实用。
如今,更喜散文了,读散文,随着不同作者的文词笔墨,感知鲜活生动的身边人和身边事,有温度。不像那些理论、哲学思辨,逻辑关系严谨到冷冰冰的,严肃到一针见血,而失去了生的气息。尤其如季羡林、余光中、汪曾祺、林清玄的那些生活日常式的文章,温暖,安静,从中获得内心的舒达与安宁,领悟时光荏苒,生活真好!浮生也好!
读到《灵魂独立,不畏孤寂》一章,其中有《坏人》一节,眼前突然一顿,转而一亮,没想到在九十岁高龄的大师思想里,这世上还真有坏人。
曾几何时,以自己能够理解到人不能用好坏来区分,为骄傲,为品阶。今日,看到季老说,他“自己的这种认识看法,只能达到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就等于说每个人都必须吃饭那样即真实又平庸。可事实上,他悟到这个真理,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与思考的。”
坏人干了损人利己的事,坏人还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就像那些认为别人都是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可是坏人怎会认为自己“坏”呢,就像毒蛇怎么会认为自己有毒呢!所以坏人是很难改过的,对待伤害了自己的人和事,不能忍耐,不能等待或期待坏人改变,忍耐和期望就是纵容他们的进一步伤害。
一度以所谓包容一切,上善若水的态度看待世俗与社会的纷繁复杂,用人性欲望去化解个中原委,自觉博大,格局恢宏,却忘记、拒绝、忽略了,简简单单的一份日常自我,一份内心真我。
不必用超出物外的视角看世界,用俯视看人群。诚然,俯视与超然物外,可以看淡一切,天地一沙鸥,踏雪不留痕,人生一世,桑海一粟,何必悲欢情仇恩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胜个甚,败个甚,由此虚无主义,拜金主义,官僚主义,都不及我快乐主义具体实在,结果把自己弄成了里外两层皮,自认悲壮苍凉,感动自己活的这叫清醒。
人这一辈子,终要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是非,知荣辱,如果连个好坏都不敢肯定,何来尊严二字。如果连一个好坏都不分,又何谈有尊严的活着。
当那个哲学家提出电车难题的时候,是给人们群众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与其思考那些思辨的功利心,功利主义,不如真真切切地关注关心关爱一下身边的人,真心实意地让自己身边的人快乐开心,愉快的生活。
世界很大,一个人的世界并不大,一生中与自己真正命脉相容、相通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通常多不过五百。
为什么春天如此美丽,因为它处处蕴含着勃勃生机,所以做一个生动鲜活的人,让自己周身际遇灵动有趣,让周围人安心,便是最美好的归处。
电车难题(trolley problem)最早是由哲学家Philippa Foot提出的,用来批判伦理哲学中的主要理论,特别是功利主义。功利主义提出的观点是,大部分道德决策都是根据“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的原则做出的。从一个功利主义者的观点来看,明显的选择应该是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但是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一旦拉了拉杆,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然而,其他人认为,你身处这种状况下就要求你要有所作为,你的不作为将会是同等的不道德。总之,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为,这就是重点所在。许多哲学家都用电车难题作为例子来表示现实生活中的状况经常强迫一个人违背他自己的道德准则,并且还存在着没有完全道德做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