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夜幕下的长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两旁是建筑还是树林;更看不清尽头。
光源在背后,照射着前边的能见度能有个1.5米吧。刚想回头看看,突然后面响起喇叭、笙和唢呐,排箫、锣和鼓的齐鸣!
吓得文芪一聚灵,瞬间全身汗毛倒立!(这种只有在死人了的时候才会有的丧乐伴奏,每次文芪听到,都能从睡梦中被吓醒,然后成宿成宿的害怕)
一转头,我滴个妈呀!
一群,披麻戴孝,面色冷黑,面容恐怖的…人!可这些人,在文芪看来更像是来自地府的……… 鬼!
这是送葬队吗?
文芪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走;眼前白泱泱的都是披麻戴孝的诡异人群。身后又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漆黑大道。
文芪开始腿肚子犯抽抽,小声嘀咕着:“这怎么弄?这怎么弄?”
片刻,队伍便来到眼前,已经跟披麻戴孝的人面对面了。
突然就围过来三个人,左歪右扭的,转着圈的打量着文芪。
“别特么看了!” 文芪心里都长毛了,心里暗自愤怒!
然后这几个人忽然大笑着散开,转身对着他们身后的丧葬队,没说话、没有手势;起码文芪没看到他们做什么手势
队伍自然就分开了,让出中间一条路。
文芪感觉自己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是丧葬队在继续往身边移动。这慎人的喇叭声,此刻就这么近的围绕着他。
真真的是心惊肉跳,一种窒息的恐惧将文芪笼罩。
几个抬棺人抬着一口棺材,确切地说是扶着;因为那口棺材是直立着的!但是却看不出抬棺人的吃力,放佛棺材在他们手里很轻。
近了,又近了;更近了…
棺材到眼前了,文芪也看的清楚了 —— 这是一口血红色的棺材,没有盖!关键是,直立着被抬过来的!
里边躺着的人,哦不!是站着的人。着一身大红色,上下两襟的喜服!这分明是一个新娘!
文芪忍不住地端详着棺材里的人。
此女头戴凤冠,面色红润,眉清目秀;唇上是大红色的胭脂,颊上是淡淡的水粉;如果不是棺材和身边披麻戴孝的人群,文芪都以为她是个活人。
文芪心想:我是不是挡死人路了?我该让个路吧。
于是,挪步向旁边;这时候却被一个戴着孝帽的老太太死死地拉住了胳膊。
“这位公子,您要去哪啊?”
“我给你们让路,对不住,对不住啊”
文芪又要挪步,却被老太太拽着,动弹不得。而周围的阴卫们,也向中心聚拢而来。文芪心里想:坏了!真的见到鬼了!
文芪转头,央求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个子不高,也很干瘦,但绝不是瘦骨嶙峋。就是很有力气。
老太太脸上挤出一抹诡异的笑,继而说道:“公子乃是我家姑娘选中的良人,抬棺至此;公子只需要上前亲吻一下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便可醒来,而公子也将成为我们府上最尊贵的姑爷”
文芪看着眼前的死人,除了貌美、却不能让他心生爱慕,根本就下不去嘴。
文芪试图掰开老太太的手,:“这位婆婆,你们弄错了。我就是一个路人,我没想过会挡你们的路;我让路还不行吗?”
这时候旁边的人也开始,簇拥着起哄;“哎呀小伙子,真有福气啊,亲一下就好啦”,“这家小姐人又漂亮、还温柔”,“别害臊,亲一下就醒过来了”,“公子就当救人一命”,“这位小姐的家境可是我们这最富裕的”,“这位小姐人很好的”,“金玉良缘啊”,“……”
突然的热闹,倒是让恐怖和阴森退却了不少。只是文芪的胳膊还被老太太抓着,而且老太太此时的脸上也泛起红光;笑容显得热情了。
文芪有些犯难,就问:“为什么非得是我啊?你们换个人不行吗?”
老太太又说话了,:“必须是公子!因为你是我家姑娘亲定的人!我家姑娘一个月之前临死之时说会路遇良人;说的就是你。届时,只要公子一吻,我家姑娘便可重生!”
文芪被大家挤得特别难受,但他没一点要依从他们的心。任由众人如何推搡,就是不进棺材。
突然,老太太的声音变得严厉;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别误了吉时!如果公子不肯亲我家姑娘,就是拒绝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的情意如果被拒绝,就会让她变成厉鬼…”
说罢,老太太再次露出诡异的笑…
尽管文芪很害怕,但就是不肯上前去亲吻新娘;对于从小就害怕死人和鬼怪的文芪来说,太恐怖了!
旁边的阴卫开始架着文芪,并且按着文芪的脑袋往棺材里送。
旁边的老太太说:“快点!吉时快过了!”
文芪就是死命地与他们的力量相搏,同时尽最大力气去转头,还把嘴抿起来。
而就在此时,棺中女子突然张开双眼;血泪流出,并且十指指甲迅速生长;扎进文芪两侧的肩胛。
这可能就是尸变吧。
女子用双手托起文芪,飞离人群中心地带;凄厉并恶毒的对文芪说:“为什么不肯亲我?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文芪疼得说不出话,抬手擦了一下女子脸上的泪痕;两眼一黑,手就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