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肥兔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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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嘟……嘟……嘟……”
“哎，哥，你手机响呢，怎么不接？”今天李响难得的和几个死党聚一起，正高兴着呢，自家老婆就来电话了。他皱着眉，动手就挂了电话，还操作了静音。
“不用管，难得聚一起，来，喝一个。”李响闷头灌下一杯酒。
“响啊，难得聚一次，别把自己整醉了，刚是红梅吧，可能人有急事，你回个电话问问？”说话的是班长张悦，几个人里最稳重的人。
“没事，她就啰哩巴嗦的，估计就催我回去而已。”
班长见劝解不成，也不好管夫妻两的事。但李响和红梅两个人的感情纠葛他看得明白，也是这样，他挺为红梅不值的。
可怜红梅一颗热乎乎的心这么多年也捂不热李响那冷冰冰的心，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李响大学的时候说是风云人物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当时他跟系花的爱情那是轰轰烈烈，奈何如绚烂的烟火，来得快也去得快。系花觉得李响不够稳重，没有对于未来的计划，毅然分手出国了。那时候李响也是颓废了一段时间。
红梅也是那个时候闯进了李响的生活。相对于各方面都出色的李响，红梅就不耐看了，相貌一般般，成绩一般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对着李响时双眼中迸发出的愉悦的笑意。
没人知道相差那么多的人怎么就走在了一起，甚至还成婚了。本来以为是一出灰姑娘逆袭，嫁给王子的故事。可实际如何，也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了。
二
“嘟……嘟……嘟……”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太确定，大概还要两周。”
“哦，我知道了。”
……
“那没什么事，我挂了。”
“红梅……好……拜拜。”
呼，坐在长椅上的红梅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自嘲地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宽松的病服穿在身上，显得红梅特别地娇小。此时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压抑的悲伤。
爱上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好痛苦。
用了那么长的时间依然捂不热那颗心，真的好痛苦。
要怎么办呢？该放弃了吧？
是啊，也该放弃了！
红梅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打开手机图片空间，找到了唯一一张的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青春洋溢，对着某个地方笑得张扬。红梅知道，那个笑不是对着自己的，可她就是被那个笑俘虏了，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来。也只有这一张照片，往后他们在一起，结婚都没有拍过一张合照。
只因为他说，他不喜欢拍照。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看过她朋友系花的手机，他配合着系花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红梅揪着胸口，宽慰自己，不能想，别想。可是，还是很痛苦。
她想起朋友系花得知他们俩再一起的时候，对她说的一句话:“红梅，李响没有心，你怎么捂都不会热的。”
果然吗？如今这颗心在得不到一丝温暖的回报时已经冷却了。在自己突发病情，却联系不上李响的时候已经崩裂，再也补不回来了。
可是，还是很痛啊！
三
“老大，你怎么了？”
“啊，没事。工作做完了吗？做完就都下班吧。”
“嗯，都走了，老大，你呢？不回家？”
“我迟些再走。”
“那好，我先走了。”
等员工都离开以后，整个办公室变得安静，李响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压了压鼻梁，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下拉了十来个人才找到红梅的微信。已经近两周没有收到她的微信了。那天和哥们聚会回家就没见到她，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他回拨回去也没有人接，只到第二天才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说是在出差，归期不定。
前些天，妈妈让两人回家吃饭，他才有借口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那头的她似乎很累，没有寻常的那种开心。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也只说大概还要两周。之后，两人都沉默了，而她，第一次先于他挂了电话。
他已经习惯了她无处不在的出现在自己生活中，如今，突然变了，他内心惶惶然，却找不到出口。他向上滑了滑微信，大多时候都是红梅在说，他间隔回个好，嗯，就没有了。
如今，看回去，李响才觉得两个人的婚姻中，基本都是红梅在推着两人走，如果红梅累了，放弃了，两个人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李响有些慌了。他退出微信，拨通红梅的电话，急迫地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嘟……嘟……嘟……”
可是，电话对面无人接听。
四
“你好，请问你是李响吗？”
“我是。陈先生是吗，请坐。”李响站起来示意对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对方。虽然他迫切想要知道红梅的消息，但经年的教养让他控制好自己。
“谢谢！”对方接了茶，慢慢喝了一口，赞了句好茶。才慢悠悠地从工作包里拿了这个文件出来，递给李响。
“我是红梅的委托律师，委托办理离婚事宜的。”李响接文件的手停住了。他看到了文件上黑字大写的离婚协议。
“什么意思，红梅呢？你让她来跟我谈。”李响没有接那份文件，他不敢相信，那么深爱自己的红梅会选择和自己离婚。
“唉”。陈律师叹了口气，从文件中抽了份合同出来，声音带着悲悯。
“这是我跟红梅签的合同，合同里提到如果红梅过世，我将作为委托律师与你办理与红梅的离婚事宜。”
“什么过世？你说什么呢？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一向沉稳的人突然爆发了，他觉得对方正在跟他开玩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了？
“红梅小姐在三周前病发入院，一周前抢救无效死亡了，这是她的就医报告，请节哀！”李响手颤抖地接过文件，他不知道自己要确认什么，可看到红梅的名字和确认死亡的字样时，他觉得世界崩坏了。
他脑中只记得陈律师提到的三周前和一周前那个打不通的电话。原来，那个晚上她给自己打电话是病了，可自己在干什么呢？他怎么就挂了电话，怎么就不听班长说的给她回一个电话呢？
原来，是我害死了你，还泯灭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五
“红梅，我来看你了。”
“你在那边可还好？”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想你了，红梅。”李响抚摸着红梅的墓碑，一脸的伤感。突然，他听到手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嘟……嘟……嘟……”
“喂，李响，李响，你公司的电话。”李响听见红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站着的位置开始扭曲，虚无，然后，他看到了红梅的脸。
她用手拧了拧他的鼻子，把手机放在他耳边示意他拿着。他接过手机，一下挂断了，坐起身，一把把红梅拉进怀里，红梅惊呼了一声。
“你怎么了？”
“没？让我抱抱。”
“红梅？”
“嗯？”
“我们去拍结婚照吧？”
“啊！可是我们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去吧！”
……
“好。”
“红梅？”
“嗯！”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因为……我爱你啊！”
“如果我还是没有爱上你呢？”
“……会离开吧！”
“幸好！”
“什么？”
“没什么，红梅，我又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