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相遇和离别,父母给我们的爱普通而又沉重。每次回家都是轻装上阵,而每次告别返程,箱子里溢出的都是父母对我们的疼爱和牵挂。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现在虽然不再是古时候母亲为子女悉心地缝缝补补衣物,丰衣足食的现在,行李箱里装来装起都还是家乡的特产,其实说白了,还不是父母的家常饭菜和家里的味道,甚至是我们小时候喜欢吃的某种食物。对于我们而言,也许是新鲜感下无意间说的“我喜欢吃”。而在父母看来,他们可以记住一辈子,只要我们在家,他们便会让我们享有着说过的“喜欢”,无论多少次,无论每一次。
读书的那几年,每次返回学校,行李里总是塞满各种小时候喜欢吃的旺旺雪饼和仙贝、瑞士糖、柿饼。
工作的头几年,每次返回“打工”的城市,行李里总是塞满了干货、茶叶、红枣,就因为说过喜欢喝茶、喜欢吃蘑菇炖肉、喜欢吃“好想你”红枣。
每次我都嫌行李太重,总是说着“不要不要”,而父母每次都说“一点而已,不重不重”。每次到达宿舍拉开行李箱时,塞满的东西一下子滑溜出来。鼻子一酸,这都是父母说不出的爱。
成家之后,发现父母每次来看我和小丫头,总是提着一袋袋重重的食物。有小时候喜欢吃的零食、有最好吃的“山珍海味”。我整理时提着一分钟都觉得沉,他们又是怎么从大老远高铁、自驾带来的?
“哪里重,你们想吃,这不还是带来了嘛。”我的父亲从来是“有求必应”,每次都特别开心准备着。父亲从来不对我和姐姐说疼爱,但却在行动上给我们填满了爱。
父母老了,也渐渐喜欢聊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每次饭桌上,喝喝小酒,便提起来。虽每次讲来讲去还是那几个小故事,故事里的人物还是我们,但我却听得越来越动情。也许是年长了,眼里也满是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候住在碧塘村,想想那时候我心还真是大,把你们俩放在家里就骑自行车去上班了。四个小时呀,而且们还是木头门,万一那时候有人贩子踹门而入把你们拐了,那妈妈可后悔了。”
“我只记得有一天午睡,有人在门外拍手,我听到了,但是没有起身去开门。就是觉得特别困,有人压着我一样不让我起身,而且妹妹在我身边睡着了。”
“有一次上学路上下了大暴雨,那时候没有条件只有辆自行车,妈妈把你们一个放前面,一个放后面。雨太大了,骑着骑着滑倒在马路边,旁边还有好多大货车经过,当时妈妈身上全湿了,也在雨里哭啊,恨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们,还好都没大碍。”妈妈肯定是把我放在了后座,仿佛那天我只看到了妈妈的背影和白色的线条,或许是雨太大了,我听不到任何记得住的声音。
每次听到这些,就像握着父母的双手,但又怕父母觉得我过于矫情。虽然次次都能听到,但母亲总是乐意提起,父亲总是塞满家里的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