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孙孙桥桥,从小就爱听我拉二胡。
退休后,我买了把二胡,无事就张弓拉几首曲子。桥桥那时也就三四岁吧,只要我的二胡一响,他就会竖起两只小耳朵,瞪起一对小眼睛,安静地坐在那里,显得很是认真聆听的样子。每当我拉完一支曲子,他马上就脱口而出,《良宵》,《山村变了样》……
我从十六岁起便自学二胡,参加工作后,便与二胡渐行渐远,乃至一放就是几十年。周围的许多同事朋友,甚至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听我拉过二胡。
自从重新拉开二胡后,我的观众听众,除了老伴,便是桥桥了。
由于从小有些基础,重捡二胡后自我感觉越来越好,有时还有些渐入佳境,因此一拉就是一两个小时。有好几次,我发现桥桥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手里原来拿的奥特曼不知什么时候丢在了地上。
看见他这么喜欢听二胡,我便便问他。
“好听么?”
“好听。”
“想学么?”
“想。”
第二天,我特意又买了一把二胡,调好弦后,放在桥桥的手里,教他如何坐姿,如何拿琴,如何拉送运弓……几次下来,桥桥学琴的热情降温了,他对我说,“姥爷,二胡怎么这么难学呀!”
我无言以对。唉,老艺人不是说一年笛子半年箫,二胡竿子拉断腰么?
虽然,桥桥不学二胡了,可他听二胡的兴趣依然不减。放学回家做完作业,他会对我发布命令,“姥爷,来一曲!”期末考试前,在家复习几道题后的休息间隙时间,他给我规定了几首曲子轮着拉一遍,今天是《拉骆驼》,明天是《月夜》。
两年前,桥桥学起了萨克斯,而且是专业教师“一对一”教学。进步很快,前几天还通过了专业三级考试。我想,这与他喜欢听我拉二胡,多少有些关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