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拥有两种人格,他的哪一种人格是真的,还是说全部都是假的。
朱艺是一个大学本科毕业后就在公司当社畜的职员。他总是游走在职场,八面玲珑,处事圆滑是必不可少的技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佛谈佛法。这些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但在他刚刚毕业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只有属于自己的豪情壮志,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不屈意志。领导说他做事不认真,他不会虚心接受,而是出口反驳,他认为自己的不对也无需你纠正,他自己就是最完美的。
不知何时起,父母常让他去相亲,说他都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每周他都回去见一个女生,每个他都不如意,仿佛这世上就没有可以配的上他的女人,眼高手低,终会给予他教训。
他爱上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朱艺如此爱她,可那个女人却对他爱答不理,时常掉他的胃口。男人也正是喜欢这种情调,越是得不到,越想占为己有。这种女人也很好追,只要你足够优秀,有钞能力,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朱艺也发现了她这个特点,对普通男人来说,这种拜金女早就甩了,他却庆幸她的拜金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花光了自己几乎所有的老婆本,才追到了这个拥有美丽外表,也拥有被金钱腐蚀糜烂的灵魂,这样“完美”的女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那个女人没有显得有多着急,有多开心,看她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再说结婚就和吃饭一样平常。
纯情男,可没有她这么随意,用尽自己的心血设计婚礼,操办酒席,一切都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现在的他早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要一直爱着这个女人,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婚礼很顺利,一切都朝着美好进军。妻子怀孕了,那个曾经利益熏心的女人也开始慢慢改变了,开始会体会老公的辛苦,不再那样高傲。而朱艺却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他的老婆也会经常倾听他在公司的种种不顺烦心事,经常疏导他,他却还要常常动手砸东西或是采用其他的发泄手段来平息自己的愤怒 。
一切都开始变了,还是说这才是世界真正的模样,没人会下定义。
孩子出生了,那样的可爱,时常冲着朱艺和他的老婆笑。朱艺也开始变的收敛了,在公司也不是那样率直了,他开始变得点头哈腰,趋炎附势,对领导毕恭毕敬,拥有一颗八面玲珑心。他变成这样原因也很简单,孩子的奶粉钱,纸尿裤钱等等,一切都需要钱来解决,这个家庭也去要钱来维持。他只能更加努力的去赚钱养家。
不知在哪听说了医院新开了一个亲子鉴定窗口,说最近价格半价。朱艺也是个多疑的人,他觉得他的老婆不再像从前那样神圣,他开始慢慢地窥探到她被腐蚀的灵魂。他决定带他的儿子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如他所想的一样,无血缘关系。他有一瞬间想去掐死他的儿子,不对,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所生下的孽种,他想把那个女人一刀一刀的杀死。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不想犯罪,也不敢犯罪,懦弱无能自始至终都埋藏在他的心底。
他开始变得虚伪,灿烂的笑容永远挂在脸上,阿谀奉承是他现在的伴侣。他不再在意自己那个家。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与他无关。他有时总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他是否真实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他小心翼翼的活在世界的角落里,在无声的哭泣着。
隐藏在心底的心魔,终会爆发。那天他的老婆想买一个高档皮包,说先把这个屯在家里,等它升职再卖出去。朱艺听着感觉太可笑了,他认为这个女人就是在变相的吸着他的血。他表面答应了,笑着说:“明天,明天吧,正好我有空,咱们去看看电影,吃顿饭,顺便再去逛街把包买了,宝宝也得买点新衣服了。”那一夜,女人睡得很熟,可男人却睡不着,他的内心很痛苦,他在煎熬着。
疲劳的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迈着步子走进了车里,带着老婆孩子准备到商场去购物。路上的一个红路灯路口,明明是要拐弯,却选择了直行,副驾驶室被一辆高速行驶过来的卡车压的粉碎,汽车一直被挤到旁边的绿化带。男人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发现只有自己苟活了下来,妻子和孩子早已被车祸和烈火带走了。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对着自己身体的严重烧伤和双腿瘫痪。灵魂早已麻木,双眼直直地盯着医院的天花板。
面对着医院的高额费用和车祸的全责赔偿。这个早已失去灵魂的人没有丝毫畏惧也可以说是提不起兴趣。
砰的一声,医院的楼里掉落下一个人。六楼,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很想知道他当时会想些什么。他应该会有遗憾,但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禁闭双眼一跃而下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可以放弃生命的人,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他短暂的一生,留下了无数人格,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自己,还是说全部都是假的,或还是说全部都是真的。
当你带上面具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迷失了方向,只会变成小丑,供他人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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