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寒风嘶吼着掠过街道，拼命的拖拽小丑的碎衣，只有小丑独自在行道上舞着，后面的河水在烈风中激荡，仿佛传来阵阵笑声。
鲜红的大嘴笑得要裂开似的，深陷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红而圆的鼻头随着全身跳动，一切都是那么怪异，而旁边安静的的小丑玩偶看着可爱很多。有路人匆匆而去的，也有留下喝彩叫好的，最好的观众绝对是小孩。小丑依旧是蹦蹦跳跳，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动作，或拿出球扔起来，攸而摔倒在地，人们就跟着大笑起来。无论如何，收到笑声的小丑是成功的。
这天，一个小女孩独自来到小丑面前，她神色忧郁，就这样定住了小丑面前。小丑立马来了精神，他又开始摆弄他的玩具，玩具球转得他手酸，他又拿出小喇叭叭叭的吹，直到嘴里干巴。小女孩双手抓住衣裙，大眼直盯着她。小丑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用双手扯住嘴角，红色的大嘴呈弧线在苍白的脸上展开。小女孩身体蠕动着向后倾斜，小丑又将红而圆的鼻头往上顶，像一颗甜心的糖果。小女孩终于笑了。
以后每天，小女孩都会来看小丑表演，小丑总能使尽浑身解数逗笑她。
这次小女孩来得很晚，小丑已经结束了表演准备离开。他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一如既往的拿双眼盯着他。于是他让小女孩坐在旁边，小丑依旧在他面前蹲下，给她讲起了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以前这个街道上有一个小丑，他每天都在街道上表演，却因其笨拙呆板的表演没有逗笑周围的路人。他决定再干最后一天，若是逗笑不了任何人就扔掉面具。这天，和往常一样，小丑表演了一天，依旧没有人留给他笑声，正当他准备扔完最后一轮球就回家。“嗷”，他将球扔到了自己脸上，这让本就沮丧的他更加心灰意冷。突然旁边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这声音大概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个红衣女人站在旁边捂住嘴盯着他笑岔了气。
小丑依旧在街道表演，虽然仍然没有路人因他发笑，但每过几天他就会听见那熟悉的笑声在耳边传来。他们渐渐熟悉了起来，这天小丑送了一个小丑玩偶给她，她收下了。他们坐下来聊天，小丑终于取下来他的面具，女人似乎有点不适应，但她始终笑着。
小丑一直在卖力的表演，因为他听见那难以忘记的笑声。
故事讲完了，小丑在晚风下头发被吹得凌乱，小女孩始终笑着。小丑缓缓地将面具摘下，这时，女孩愣住了，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裙，然后大哭起来。
小丑也愣住了，他像表演时一样手足无措，于是他只好嘴角上扬，努力的绽放出一个笑脸。
小女孩哭着跑开了，后来，小丑再也没有见过她。
小丑早早的在街道开始了表演，初阳打在他的身上，那鲜红的大嘴笑得要裂开似的。外面的河水缓缓流过，小丑玩偶的笑脸在水中被阳光照得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