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六年,王越封威宁伯,成为明代因军功封爵的三位文臣(另两位为王骥、王守仁)之一,世称“王威宁”。
王越生于明宣宗宣德元年(1426年),大名府浚县(今河南浚县)人。《明史》中说他“长身,多力善射。涉书史,有大略”。
景泰元年(1450年),“年二十五岁,以《易经》中顺天府乡试第三名”。次年,参加会试,以三十三名中辛未科进士,授监察御史,出按陕西。
满都古汗,鞑靼君主,第31代蒙古大汗
成化七年(1471年),王越晋升为左都御史。当时蒙古满都鲁部进入河套地区,抢掠边民人畜财物。成化九年(1473年)九月,与总兵官许宁,游击将军周玉各率兵4600,在红盐池(陕西定边县西北)以伏兵大破蒙古军,使满都鲁不敢再居河套。
成化十年,朝廷罢免总制府总兵官蒋琬,以王越代任,后加封为太子少保。当时有人弹劾王越滥杀冒功,王越则自以功大赏薄,遂称疾还朝。
成化十三年(1477年),兵部尚书项忠被罢免,朝廷将此职授予陕西巡抚余子俊。王越感到不平,请解营务,宪宗不许。他又通过御史自陈战功,余子俊亦称王越赏不酬功,于是王越进兵部尚书,仍掌都察院事,加太子太保。
同年,太监汪直掌管西厂,权势远在锦衣卫和东厂之上,一时权势熏天。王越与汪直交好,多为时人诟病。
宪宗纯皇帝御容
成化十六年(1480年)正月,接镇守太监报告,鞑靼伊斯满将犯边。正月十六日,宪宗命朱永为平虏将军、总兵官,由汪直监军,王越提督军务,前往征讨。二月二十七日,王越、汪直率精骑连夜奔袭至威宁海,次日奇袭,大胜鞑靼。王越由此封“威宁伯”,世袭,岁禄一千二百石。
十六年春,延绥守臣奏寇潜渡河入靖虏,越乃说直出师。诏拜保国公朱永为平虏将军,直监军,而越提督军务。越说直令永率大军由南路,己与直将轻骑循塞垣而西,俱会榆林。越至大同,闻敌帐在威宁海子,则尽选宣、大两镇兵二万,出孤店,潜行至猫儿庄,分数道。值大风雨雪晦冥,进至威宁,寇犹不觉,掩击大破之。斩首四百三十余级,获马驼牛羊六千,师不至榆林而还。永所出道迂,不见敌,无功。由是封越威宁伯,世袭,岁禄千二百石。——《明史》
王越受爵后,按例不应该再兼领都察院职务,但他不愿就列西班,御史许进等人称颂王越的功劳,于是宪宗同意让王越领都察院事,并提督团营。
越受封,不当复领都察院,而越不欲就西班。御史许进等颂其功,引王骥、杨善例,请仍领院事,提督团营。从之。————《明史》
之后的几年,王越和太监汪直配合,征剿鞑靼,屡立战功。但是也遭到了众大臣的嫉恨。
成化十八年八月,内阁首辅万安奏请宪宗将王越与延绥守将许宁换防,由许宁与汪直配合。王越在走之前对前来送行的巡抚郭镗说:“许宁虽经战阵,守己抚下。然非充驭才,朝廷重用之,必坏事,公其慎之。”后来果如王越所言,许宁“与太监争坐不和,每事违拗,悻悻自用”。于是,第二年,宪宗降汪直为南京御马监太监(六品),而许宁也连吃败仗。
汪直被贬后,成化十九年(1483年),王越也被弹劾,剥夺爵位,贬居安陆。王越接到圣旨时,曾想自杀,后发现宪宗并未重罚,方感心安。
明年,直得罪,言官并劾越。诏夺爵除名,谪居安陆,三子以功廕得官者,皆削籍,且使使赍敕谕之。——《明史》
此后,王越在安陆闭门读书,同时多次向朝廷上疏申冤。弘治元年(1488年),孝宗即位,准其回乡。弘治七年(1494年),孝宗准许王越在都察院左都御史之位退休。
孝宗敬皇帝御容
弘治九年(1495年)闰三月,鞑靼达延汗攻掠大同,边境告急,次年,孝宗如回王越,官复原职,总制甘、凉边务。
弘治十一年(1498年),孝宗命王越攻打贺兰山。王越出兵大胜,鞑靼军向西败逃。孝宗加王越少保兼太子太傅。
这一年,宦官李广因罪自杀,王越被指责为李广一党。王越愤恨而死。死后,孝宗为他辍朝一日,追赠太傅,谥号“襄敏”,并派王阳明为他督造坟墓。
会李广得罪死,言官连章劾广党,皆及越。越闻忧恨,其冬卒于甘州。赠太傅,谥襄敏。——《明史》
王越是一位著名的诗人,曾有《自咏》诗如下:
自叹儒官拜将官,谈兵容易用兵难。
世间惟有征夫苦,天下无如边地寒。
发为胡笳吹作雪,心经烽火炼成丹。
朝廷公道明如日,俯仰无惭处处安。